花开二朵,各表一枝。
太渊城,云氏名下别院,苏伏声音未落,女猛然想起了此行目的,俏脸登时煞白,她连忙转向青衣,语声急促:“不好了……不好了……家主被黑虎宫抓走了……”
青衣才缓落的眉头复蹙起,却先道:“我今日遣了花音去寻她,怎么不是她回来报信?”
“花音姑娘?”
女子心头一惊,说道:“她早在一个多时辰前便先回来了,您没有见到她?”
青衣摇摇螓道:“你来报信,是云素素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女子连忙应道:“小姐临行前,曾嘱咐玉管事将此事通知您,乃是小姐的意思。”
青衣细眉蹙得更深,她淡淡地说:“将你见到花音之后,到云素素被抓走的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给我说一说。”
女子不敢怠慢,连忙将这经过说了一遍,末了又道:“花音姑娘应当早该回来了,她会否去玩了?”
青衣微作沉吟,她显然对于云素素被黑虎宫叫走的因由心知肚明,而城中亦只有黑虎宫敢如此作为,少顷才缓缓说着:“虽黑虎宫不定敢对云素素怎样,以防万一,我还是去一趟。”
女子微喜,尚未言,青衣转向苏伏轻声地说:“便劳烦道友跑一趟,将花音带回来。”
青衣说着,纤指微微一弹,便见一道灵光弹入苏伏额上,又道:“她身上有我下的法印,可以指引方向,法印只能感应模糊位置,要辛苦道友逐寸细寻。”
苏伏心念微动,果有一股并不强烈的微弱感应,他微微拱手道:“义不容辞!”
青衣微微点螓,便随着那女子去了。
苏伏回到屋舍内,再次盘膝落座,将心神沉入心内虚空,心念一动,那光蝶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围绕着他翩翩舞动了两圈,便落在他指间上。
思及方才诡异莫名的天劫,苏伏心头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天劫的恐怖,这是他首次直面天劫,那种威压绝不是现下的他可以承受的,是以他才会失去举措,操控着光蝶躲入那女子识海内。
本以为识海可以阻隔天劫感应,岂料这天劫还能判别他的存在。
青衣方才为天劫所吸引,亲眼见着天劫冲苏伏而来,却不闻不问,显是不欲打探自己秘密。仅这一点便最难得,可见其心性修为一如花音所言,已达不为外物所动之境界。
而喜亦是因天劫之故,光蝶能够引来天劫,说明它的存在已引起了天道的排斥,亦说明它乃是真界独一无二的法门。
但不幸的是,尽管它非常的奇妙,却还不能用,而万幸的是,心内虚空可以阻隔天道感应,倘非如此,现下他已化作天劫下的一堆灰烬。
光蝶毫无疑问是一道神通,想到方才居然能隔空操控那女子,他心头便有一种非常怪异的违和感,因方才操控女子时,就好似他真就变作了那个女子。
其实那种感觉令他略感不适,好在时间很短,也正因时间短,他未能好好体会,是以并不知究竟还有何弊端。
神奇的是,女子事后居然一点察觉也没有,照理说一个修士,不论修为多么低下,识海都是非常敏感的地方,被光蝶侵入后,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而光蝶在她眼前晃荡,她亦恍如未见,这是何故,还有待验证。
得失利弊暂时计较清楚,他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只能一步步来,便先按下思绪,起身整了整行装,便出门来。
“嗯?”
出到院子,却见太渊城罕见的下起了雨,雨幕串联成线,眼前一片模糊。而那天穹之上,黑压压的乌云与方才天劫相似,阴郁得令人心头不痛快。
苏伏却露出了笑容,不知何时开始,他渐渐喜欢雨天,踏入雨中,他任由雨丝飘落在身上,感受着那一份充足的水行气息,心绪莫名就好了许多。
他也不撑伞,出到门外,便将院门闭合,正欲投身入雨中,雨幕中却小跑着冲出一道身影来。
这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年纪的少年,许在雨中奔波许久,汗水混杂着雨水自他脸颊滑落,在泥泞的路上摔成数瓣,又混入大股的雨水里不见。
他的神色谈不上焦急,只是疾驰许久,略有些气喘,他见了苏伏未及招呼,便先躲入檐下,而后徒劳无功地拍着腿脚上沾到的污泥,又冲着苏伏绽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了一口白牙,在暗沉的天穹下,显得格外醒目。
“先生,您好。”他笑着招呼说,“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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