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红袖与高于世相视一眼,看到了他脸上的犹豫不决,遂悄悄望去苏伏,只见他脸上尽是淡漠,不知喜怒,不知心情。她有些没有把握,但随着她的眸子对上苏伏的眸子,心底顿时凛然生寒,不由暗忖:此次已彻底得罪他,若是让他喘过气来,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拼搏一把,还有机会,若是不拼,就只有等死了,孙仲谋想让一个内门弟子消失,那是太简单的事了。
她用力的扯了扯高于世,不用多说他都明白意思,两人很快达成共识,遂异口同声道:“师尊,若错怪了孙仲谋,我等二人愿受责罚!”
朝夕月略一点螓,轻描淡写的说:“如此甚好,若果事实真相与你二人所言相悖,就自己去虫窟罢!”
此言一出,红袖尚不知虫窟,高于世却差些再次跪倒,他的膝盖一软,不由借着红袖肩膀方才稳定身形。
“师尊……若只是冤枉孙师弟,便要取我们性命么……”
红袖闻此,脸色倒没有怎么变化,心中反而对高于世极为不屑。既然已做出了选择,就要走到底,她已有了死去的觉悟。
她却不知,北邙宗的虫窟,是所有北邙宗弟子的噩梦,被扔入虫窟里的弟子,死都只是一件奢侈的事,
朝夕月面色如常道:“这便是你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唯有此,方能令仲谋谅解为师,若你二人不愿,为师亦不会勉强。”
红袖不知天高地厚,故作冷静的沉着道:“师尊但请试探,一切后果弟子都愿意承担。”
高于世终于还是软倒在地,此时此刻,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若孙仲谋是假的便罢了,若是红袖这婆娘搞错,他可就跟着一起万劫不复了。
这个时候,他心中不由那个悔恨,真真五味陈杂,煎熬难以休止。
朝夕月点点螓,笑眯眯的回过身来:“仲谋,我的小心肝,你同意他们所言么?”
苏伏还未及言,身后紧紧攥着他衣襟的红素就激动道:“红袖,你怎么可以出卖爷,就算让你成为了北邙宗弟子,你以为你能受到重视么,做爷的人有什么不好,他亏待过你么?”
“这很公平……”
苏伏摆手打断了激动的红素,很平淡的说着,“弟子同意,师尊随时可以探看我识海!”
语罢微微闭眸,做出一副放开了身心的模样。
朝夕月灵识蓦地探过去,前言有道,孙仲谋并未死去,他只不过灵智退化成空白,就连‘动’是什么意思都不懂,浑浑噩噩。有苏伏替他打理识海,表面自然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的。
当然,他也是花费了近十载方才渐渐掩盖了异状,此门道也有颇多限制,他其实也是提心吊胆,若被朝夕月查出来根底,分身损失事小,连累红素就过意不去了,毕竟这个傻丫头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
一息,两息,三息……时光一点一滴过去,就在众人除朝夕月以外都提心吊胆等待结果时,洞外却突然入来了两个不之客。
“本座闻说,夕月山竟有个他州大门阀的暗子,此事是真是假?”
两个不之客其中一个披着玄黑色带着金丝纹路的披风,内里是高领向外弯曲的灰绸衣,身量约与苏伏等高,粗眉却细目,不高不低的鼻子,不大不小的嘴,五官各自分开都显得平凡无奇,但合起来却颇有一份特殊的魅力。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有味道的中年男子,他闲庭信步的负手入来,说话的时候,眼眉都呈出平行状,令人不知他到底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
“风师伯!”高于世恰恰跪倒在地,一见他来,连忙大礼参拜道,“弟子高于世见过风师伯!”
这个中年男子便是风越山的太上长老风越,渡劫大宗师修为,举手投足间,都蕴着平凡人难以感受的玄妙。
风越轻轻的一摇头,却上前将高于世扶起说道:“怎么跪在地上说话,其实本座认为,就此点还要向剑斋学习。剑斋都已经废除了跪拜礼,北邙宗应该与时俱进才是!”
高于世望了望他,又望了望朝夕月,不知该如何是好。其实不论他此时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一来朝夕月没有探查出什么异状,二来他一见风越就急着谄媚讨好,着实令朝夕月感到恶心。
朝夕月的灵识在苏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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