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嫂吵架,嫂子憋气回了娘家,大哥负气待在军营不肯接娘子回家。二小姐徐妙清和三小姐徐妙溪暗暗着急,找二哥徐增寿商量。
徐增寿幸灾乐祸的笑道:“现在知道娶媳妇多么麻烦了吧?明明过不到一起,非得用浆糊强行黏在一起忒无趣了,还是打一辈子光棍自在。”
徐妙清说道:“二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笑,外头都在看咱们徐家笑话呢。论理,大嫂当家理事,并无大的过错,金陵谁人不知大嫂是个贤惠人?我们徐家是理亏的。”
身为金陵出名的纨绔子弟,徐增寿早就练就了戳不烂的二皮脸,无所谓的说道:“谁家背后无人说呢?比如去年——”
徐增寿压低了声音,“卫国公邓铭匆匆嫁到□□当侧妃,这事闹的满城风雨,还不是过了一月就平息了。”
“二哥!”徐妙清扭身啐了一口,“这事也好和我们这些女孩子家说的?小心爹爹又捶你。”
徐增寿赶紧起身和两位妹妹作揖道歉,暗叹还是大妹妹聊起来痛快,说起话来百无禁忌。
徐妙清叹道:“这事因大姐而起,哥嫂吵的各自离家,至今未归,外头少不得说大姐的不是。咱们做兄妹的知道大姐性格耿直,胸怀坦荡。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大嫂一天不回家,外头的流言蜚语肯定会编排起大姐。大姐是未嫁之身,姑娘家名誉要紧,二哥,这事你不能不管。”
徐增寿双手一摊,“我能管什么?难道要我一个小叔子登门去接大嫂回家?那更是笑话了,我不去。”
徐妙溪恼了,“你不去,难道要父亲这个当公公的去接媳妇?二哥,你赶紧去军营找大哥,绑也要把大哥绑去陈家,把大嫂接回来,赶紧平息这场风波才是。”
徐增寿这才不紧不慢的起身,叹道:“我没有妻室,不懂这些家务杂事,但是别人家夫妻吵架,没听说动不动就回娘家的啊,还把事情宣扬的到处都是啊!何况这事关系到大妹妹名誉,大嫂说走就走,这也太没把咱们徐家的名誉放在眼里了。”
“大嫂既然嫁进咱们徐家,就是徐家妇了,妻凭夫贵,大哥给她请封了世子夫人,年纪轻轻就是一品诰命呢,金陵有几家的年轻媳妇有这个尊荣?大嫂应该时刻以徐家的利益为重,怎可不顾后果,随意跑回娘家?再说了,咱们这次低头认错,接回大嫂,平息风波,但万一大嫂又为了大妹的婚事闹脾气怎么办?难道次次都迁就她不成?”
徐增寿侃侃而谈,两个妹妹都有些惊讶,徐妙清说道:“二哥,看不出你平日万事不管,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知玩乐的纨绔模样,这家长里短的琐事,心里居然明白着呢。”
徐增寿也难得被人夸赞,有些腼腆的摸了摸鼻子,“嘿嘿,我是大智若愚,真人不露相。”
徐妙溪也捂嘴笑道:二哥太不经夸了,既然你心里有本帐,就把这话和爹爹大哥说一说。咱们徐家是将门,又是夫家,豁达宽容一些,这一次甭管谁对谁错,男子汉大丈夫,先去认错把大嫂接回来算了。”
徐增寿说道:“说服他们倒不难,爹爹大哥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可是万一大嫂故技重施怎么办?咱们不能回回都低头啊。”
徐妙清一叹, “咱们家亏就亏在母亲早逝,大嫂进门没有正经婆婆教导着,我们几个小姑子又不是那等难缠的,家中里里外外都是大嫂一人做主,好的歹的都这样了,时间长了,大嫂未免有些飘飘然,以为自己说什么都是对的。”
“可是我们徐家的门第并非寻常,除了当家理事,打理内宅,还要懂一些朝政上的学问——大嫂怎么会想到和吕家结下姻亲关系呢?咱们徐家和常家都是凤阳出来通家之好,如今东宫不太平,常家和吕家暗中较劲呢,身为世子夫人,难道非要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才能看得清?”
“不是看不清,而是装糊涂罢了!”徐妙溪性格直爽,冷哼一声,说道:“陈家也是世代簪缨的望族,即便大嫂不懂,陈家作为娘家难道没有暗中指点么?依我看,陈家是打定了两面骑墙的主意,一面巴结着吕家,一面借着咱们徐家和常家多年的交情,两面押宝,这吃相忒难看了点。”
徐妙溪一语中的,徐增寿拍手叫好,“三妹妹妙语连珠,实乃女中大丈夫。”
徐妙清连连摇头叹道:“大嫂若真听了娘家的指点,就大大不妙了。须知咱们徐家是世袭罔替的国公府,金书铁卷在手,要忠于皇上,其次忠于东宫储君,其他的什么常家、吕家,正常礼节来往就够了,太过亲密或者疏远,都是大忌的。”
徐妙溪连连点头,“对呀对呀,我们徐家已经位极人臣,顶级的豪门了,保住现有的荣耀就足够,还想更进一步?叫上面那位怎么想?”
自家兄弟姐妹说体己话,不避讳什么,向来谨慎的徐妙清也深锁娥眉,直言说道:“可能是大嫂一时糊涂,没看清这层窗户纸下的暗流,这都不要紧,大哥好好和她说说就成了,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就怕大嫂不把咱们徐家的立场当回事,一门心思的利用徐家帮着陈家押宝,将来混什么拥立之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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