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是末日,生死枉由命。
他现在不再是那头从奉天之战中活下来,变出来的黑色极端变异体,而是重新变成了一个身体之上没有任何变异特征的觉醒人。
这是新生。
现在的林默就剩下了这一个名字,牧谷烟估计以为他死了,他剩下的、在申城的亲人甚至都未必活着,而在这马城——烈风之王的实力辐射区,更不可能有人认识曾经的他。
他是一个外人,因此能在这儿安安稳稳的扎根。
他想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幸存者活下去。
去他娘的圣骸、去他娘的圣裁会……那都与他林默无关,林默从来不想参与进什么大事件之中,他现在连圣骸都到了手,还有什么需要他费心费力去夺的?
他林默只要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呆在这里不就行了么?
没有人觉得他应该活着,没有觉得他有必要活着,那他还为什么要出现在巅峰的那群人中间,用生命去生死一线?
林默垂下头,伸出手来,摸着胸口的某个位置,圣骸就在那个位置,但他的手只能摸到属于自己的柔软的肌肤。
说他怂了也好,说他怕了也好,他就想这样,只想这样。
林默不是超人、不是美国队长、不是什么什么命中注定要拯救世界的人,他在末日之前的观念就是自己活着就好,世界怎么样了只要不影响到自己就没事儿,末日了,人人自危,这更不可能改变。
他从末日一路而来,唯有这一点是没有变的。
他不想当英雄,也不是英雄,他没有过人一等的天赋、没有什么主角一定有的金手指,他从末日之初活到今天,那是真正的一步一个脚印,摸爬滚打滚过来的。
林默不会战斗,为活着而会了战斗;林默不怎么会勾心斗角察言观色,为生存却学会了,甚至不敢再轻信任何一个不熟悉的人。
他的生存之道全是在末日里逼出来的,而逼出这样的能力的动力最简单也最原始,就是活着,而不是救什么人、拯救什么世界,只是单纯的活着,或和自己重要的人活着。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么?
林默偏过头,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色,长夜正浓。
但林默却缓缓站起身来,他一步步来到窗前,将窗户拉开,任风灌进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茫茫的夜色,对着迎面的风,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质问什么人——什么在风里与他冷冷对视的人。
“你是懦夫么……林默?”
谁有他自己更了解自己呢?
林默没有看见,在他身后,一间卧室的房门被拉开一点,那个蝶翼的少女探出一点的脑袋,怔怔的看着林默的背影。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