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李卫状告的案子,到现在已有几月时间了,时间一划就到了康熙三十四年七月了。
而这段时间,因着中途有雍正的插手,所以戴铎拿着雍正给他的信件,带着李卫跟管家一道去了趟江苏徐州。
寻了江南道御史施世纶,再暗示一番李卫之父李宗靖曾是四皇子府上的御用大夫。
且在康熙二十九年,更是对当今万岁爷有过救驾之功。
这下,作为江南的道御史,施世纶即使一向以清正廉洁、六亲不认、铁面无私的为官形象,也有些坐不住了。
这一旦涉及到万岁爷,就是小事,也是大事。
这要是处理不好,轻则被削掉官职,头上的顶戴花翎不保;重则项上人头不保,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更何况他作为江南道御使,对下管理着检查事务之责,对上可是能直指圣听的。
可如今,在他的管辖之下,竟然发生如此大的事情,如今更是闹上了四阿哥府上,这下可是有些棘手了。
于是便忙招来手下,仔细重新审视这个案子,这才发现情况危急了。
没想到这其中竟然涉及到当今的半君之主,大清的皇太子,顿时便吓得施世纶,赶紧绑了私下收受索额图银子的几个官员。
再将这整件冤案的起末,写成案宗直接八百里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左都御史马奇府上,然后再自请降罪,才算了结此事。
可马奇一接到这案子,这才发现太子的人手竟然涉及其中,顿时方知此案棘手。
也不敢私下立案,便寻了个康熙帝心情不错的日子,将此案呈上康熙的御书房。
而这天康熙帝下了早朝后,便宣了一众皇子到御书房,商议来年二征葛尔丹战事。这商议到一半,就听李德全禀报马奇有事禀报。
不成想,宣了这马奇进来,竟似个木头似的,只禀说“臣有罪!”,后便不肯多言了。
康熙帝这一看马奇平时挺伶俐的一人,如今却支支吾吾不肯多言,便知此事尚有蹊跷。
便让马奇去外间等候,等一众皇子商议完事之后,这才重新召见了马奇。
目送着一众皇子离开,康熙这才半转向马奇,皱眉道:
“到底是什么事,连在朕的儿子面前也不便说?”
马奇这时也苦着脸,有些诚惶诚恐道:
“万岁明鉴,奴才前些个时日,接着一桩案子,棘手的紧。奴才怕……所以才轮到今儿个特意来禀报万岁。”
康熙听了马奇之言,顿时便有些失笑,道:
“平日里,你一向看着都是个老成持重的,怎的今日却是乱了方寸的模样?既任着左都御史,循着大清律令便是。
莫不是,这次牵出什么厉害人物了不成,这怎的还要到朕这里来寻庇护来了?”
马奇听了康熙打趣之言,可内心忧色却并未减轻半分。
要知道,但凡涉及江山皇位更迭,向来从无小事,帝王一怒,更是血染江山,因此脸上的表情便越发沉重了。
看着马奇忧色愈浓,康熙不免也变得沉重,联系到刚时个,几位皇子阿哥在侧。
这位臣子的欲言又止,莫不是牵扯到了他心中最不愿面对的人身上么?
心里一紧,但还是问道:“莫不是,此案涉及到几位皇子不成?”
马奇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看康熙,最后又低垂个脑袋,还是不敢言语。
康熙先是见了马奇摇头,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轻快,接着又见马奇点头,心中一紧,最后还是半斥半笑道:
“不打紧,就算牵出皇公贵胄,总有律法为上。胆子如此之小,怎担得起我交给你的差事!”
马奇见万岁爷表态了,这才放下心中的惶恐,嗫嚅道:
“奴才怕是,此案一出,就要牵动国本啊!”
这句话,声音虽轻,却落入康熙耳中,顿时便字字如雷鸣一般,轰轰直响。
马奇话虽说得隐晦,但康熙明白,此事必然涉及太子。
什么叫牵扯国本?既是国本,那必然是涉及储君,而太子为储君,未来山河之所系。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事情,会用到“动摇国本”的说法啊。
康熙也收了轻松的表情,只是肃着脸,道:
“你说得明白些,什么叫‘动摇国本’?”
而此刻听着万岁爷语气中,隐隐有雷霆之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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