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一众后妃们安抚一番,便将众人打发了回去。
待一众人走后,康熙又传了旨意下去,让一众来探病的官员先回去,只吩咐下午禀报河务。
然后不顾雍正和众皇子强烈的反对,吩咐如若无事耽搁,明日便继续南下巡河。
康熙帝病,一众事务便交由大阿哥直亲王,三阿哥诚隐亲王,雍正和八阿哥廉郡王主持,因此探视康熙过后,雍正又开始忙碌起来。
很快,一众人在雍正等人的主持招待下,到午后未时一刻便开始全部到了康熙的御舟,开始禀报河运等事务。
御舟之内,康熙已是动了微怒,道:“朝廷穷数十年之功,所费甚巨,让尔等休憩筑堤,原以为能还世间一条太平清澄的黄水。
可三十七年尔等还是让‘黄河决堤’,并且一直隐而不报,导致更多的黄河水灾,直接泛滥,危及十几个州县。
灾民更是流离失所,是不是此次朕不派雍亲王下来,你们还要继续这样置朕的江山百姓不顾啊?”
说完,康熙更添薄怒,本来此次老四三十八年下来赈灾,所有灾民都安顿得很好,以于成龙、施世纶为首的几个官员负责的河务堤坝也筑得很好,此次去查了应该就没事了。
可问题是这两年,索额图这个老匹夫,竟然为了贪污银两,私自顶了太子的旨意,派了自己人上去。
本来也是堤坝,只要筑堤筑好,不要偷工减料,但凡小雨小水什么的,就一点事没有。
可坏就坏在,今年四十一年,才不过三四月份,黄河的雨水又多了起来,而这次被索额图假传太子旨意,指的人上去筑得堤坝,就有些决堤了。
也幸好,这是在黄河下游支流等处而已,是以于成龙与施世纶等发现后,便赶忙补救好了,可即使如此,康熙还是震怒了,这也让康熙下定了决心要收拾索额图。
再一想到此次南巡,前段时间特意停了衙,特意来这里接驾的官员,康熙就再次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官员,就知道拍他马屁。
正当做事的时候,能担得起的,就没有几人,一想到他走后的大清江山,要是处理不好,就是名不聊生,他心底就是不安心。
太子一向是康熙心中储君的得意人选,要说论学问论才学和孝顺等,太子在众位皇子中,都是一等一的。
可太子也有一个短板,就是御下简直有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宠着他的原因,导致太子在对以索额图为首的一众官员们时,总是有两分心软在里面。
这要是太平盛世还好,可一旦又遇上他所经历的‘三藩之乱’,‘台湾之乱’等等需要铁血震慑的时候。
太子便添几分软弱,这才是康熙心目中,一定要收拾了索额图的根本原因。
因此此次康熙便又迁怒了,对着一众特意来接待的官员们,骂得一顿狗血喷头。
马齐、于成龙,施世纶、张玉等一众禀报事务的官员们,皆诚惶诚恐的跪伏在地,不敢多言一句。
众人都知道,康熙是为了此次黄河又差点出事,导致黄河水灾动了意气,又何尝不是在生以索额图为首的太子一党等人气,或者更深层次的说,是在生太子的气。
众人也知道,此次万幸没有造成任何损失,此时康熙发怒,不过是在发泄情绪而已。
因此众人皆低垂个脑袋,任由康熙发泄着种种郁怒之气。
康熙郁气发泄一通之后,后面到是开始安排其后面的具体事务来,先是将现任湖广总督的李辉调任。
重新任命了这几年表现良好的左都御史的郭秀,重新任命著补授湖广总督,令其即刻赴任。
再将原湖广总督李辉调京,任工部待郎用。而于成龙,康熙又命令于成龙兼管两地巡抚的政事。马奇从新调任为武英殿大学士。
又安排了分别以雍正和八阿哥为首的两队人马,分别去检查此次河工。
康熙刚将一众事务安排完,只见这时,李德全又捧了一个细长的黄封匣子进来,悄然站在一旁。
康熙见了,便对马齐、张玉,于成龙等一众官员,道:
“你们皆下去办差罢,适才朕所说的,仔细拟了旨意,再到朕这里用印。”
舱房之内,待一众官员们与众皇子们皆出去后,李德全这话才小心的送上匣子,道:
“万岁,苏州织造李煦的密折。”康熙点了点头。用指甲轻轻划开匣上的纸封,从中拿出一份折子。
读了几句,面色便变得难看起来,压着浓浓的愤怒问道:“折子可是李煦亲自送来的?”
李德全见状,小心翼翼地答道:“回主子的话,李煦奉上旨意留在苏州准备迎驾诸事,这份折子是李煦身边的人送来的。”
康熙沉默了一阵,才道:“朕知道了,朕有些乏了,你下去罢,有事朕再唤你。”
李德全应了一声,出去之时轻轻带上了房门。
康熙昨晚本就有些感染风寒,今早喝完药后,加上平日里一向善于锻炼,是以身体虽然远不如年轻的时候,但到底此次风寒,对康熙来说,还是无恙的。
可此次收到李煦的密折,他还是有两分心痛和颓然。
原来,便是此次康熙特意安排的索额图之子,格尔芬,本来领的是二等侍卫的差事,此次康熙南巡,特意遣他先行南下打探事务的。
可这索额图之二子,格尔芬,到了苏州之后,竟然开始密会起当地的官员起来。
而且还假传太子旨意,让当地一众官员,到处去搜寻长相颇佳的少年,并且还信誓旦旦的暗示,是太子之意。
这下索额图之子此番事情,是彻底惹得康熙勃然大怒。
他不知道,太子是不是真的还有隐瞒他的事,还是仅仅只是被冤枉的,但是康熙还是发怒了。
先是传旨继续轻舟南下,再命了三阿哥诚隐亲王去带索额图之子,提前先行回京,交给索额图亲自好好管教。
康熙此次之所以没让大阿哥直亲王去押人,就是因为大阿哥跟太子一向不对盘。
他怕大阿哥直亲王,会借此次事件亲自去对付太子,那到时候就会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了。
说到底,还是康熙心疼太子,这无论发生多少不利于太子之事,只要不触碰康熙底线,康熙都默默的给太子挡了不少灾去。
因此此次那么大的事,康熙就更不可能给太子留下如此大的污点了,因此才派平日里,性子一向软眠的三阿哥诚隐亲王去办这件事。
但是旨意只是说,他的旨意,先宣索额图之子回京而已,而且三阿哥一向听康熙的话,通常康熙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根本就很少去探究除他的诗词歌赋之外的事情了,是以康熙此次才会如此放心的将此事交给他办。
翌日,康熙旨意下达后,很快御舟与以皇太后为首的一众后宫女眷的船只,继续浩浩荡荡的南下巡河。
可是诡异的是,康熙此次南下继续巡河的时候,本来已经渐愈的身子。
康熙偏生让暗处的人,透了一道秘旨回京,说是康熙帝病重,让太子前来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