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还有一里路左右,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显得很是急促。
任逍遥回头一看,见两个太监模样的人赶上前来,见到任逍遥,二人面色一喜,赶紧叫道:“任大人,任大人请留步!”
任逍遥缩着脖子,朝手上呵了口热气,然后搓了搓冻得有些麻木的手,问道:“干嘛?”
两名太监已走到任逍遥身前,陪着笑道:“任大人,幸亏您还没走远……皇上口谕,宣任大人再次进宫,有要事相商……”
任逍遥不满的皱起了眉:“不是刚从宫里出来么?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不行吗?瞧这天气冷的,我被冻死了谁赔?”
太监呵呵陪着笑:“大人息怒,咱家也是奉旨行事,这么冷的天,咱家也不愿出来受冻呀,还请大人莫为难咱们这些奴才了……”
旁边一个太监个子略高,闻言有些不耐烦道:“任大人,赶紧走吧,你不会想抗旨不遵吧?”
话音刚落,最先说话的太监不着痕迹的瞪了那高个儿太监一眼。
任逍遥打量了一番高个儿太监,嘿嘿笑了一声,道:“得了,我今儿就鞠躬尽瘁一回,再进一次宫吧,两位公公请前面带路……”
两名太监明显松了口气,急忙殷勤的让开路,一名太监在前带路,另一名太监则不远不近的跟在任逍遥后面,二人将任逍遥夹在了中间。
任逍遥浑然未觉,一路上仍在随口聊着天。
“两位公公贵姓呀?”
前面领路的太监闻言回头一笑道:“不敢当,咱家姓黄,后面那个姓李,贱名不值一提,呵呵。”
“哦,久仰久仰,不知二位公公是哪位管事太监的手下?本官与宫里管事的几位公公关系都挺不错的,待会儿本官为你们美言几句……”
“呵呵,多谢大人提携!咱家乃副总官曹公公手下打杂的。”
“哦,老曹啊,我和他太熟了。哎,听说前几****给万岁爷端茶时不小心打翻了杯盖,万岁爷打了他一顿板子,现在他好些了吗?”
“啊?这个……承大人过问,曹公公好多了,养伤这几日还时常提起大人您呢……”
“那就好,哎,好好的干嘛走巷子?前面不远就快到宫门了啊……”
快到宫门时,前面带路的太监将任逍遥带进了一条深邃黝黑的小巷。
太监回头笑着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此时深夜。宫门已落锁上闩,任何人不得进出,咱们得先去禁军值夜将军那儿报备,查验身份后才能进宫……”
任逍遥一脸恍然:“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有这规矩呢,呵呵。本官还从未深夜进宫过。倒让二位公公见笑了……咦?那是什么?哇!快看!外星人!”
两名太监一楞,不由自主随着任逍遥惊奇的目光朝夜空望去。
夜空秋星稀淡,云厚无月,所谓外星人。芳踪杳杳。
趁着两名太监发愣,毫无预兆的,任逍遥暴起身形,手中紧紧捏着一块大石,回身狠狠朝后面跟着的太监头上砸去。只听得一声惨叫,太监应声倒地。——别问他手里的石头从哪儿冒出来的,它永远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解决了一个,任逍遥不敢大意,同时飞起一脚,狠狠朝前面领路的太监胯下踹去,那太监顿时手捂裆部,满面痛苦的弯下腰惨叫不已,身子弓得像只虾米一般。——出招之犀利。部位之准确,已然深得百里芸身边女侍卫之真传。
任逍遥扔掉手中的石头,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弯下腰,拎住两名太监的领子。将他们拖到巷子口。
两名太监一个已经昏迷,另一个仍捂着裤裆惨叫着。
“说吧,谁指使你们来的?说出来我就放了你们。”任逍遥冷笑道。
太监仍在满地打滚哭叫。
“再装我可又动手了啊,这回彻底废了你个假太监……”
太监立马住了嘴。喘息了好大一会儿,才嘶声道:“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任逍遥冷笑道:“你们的演技太流于表面了。玩这一套,老子才是祖宗,你们在我面前玩这个,岂不是班门弄斧?”
“我……我们到底哪里露了破绽?”假太监不甘心的问道。
任逍遥得意的笑道:“你们露了太多破绽了,首先,皇上下过旨,我可以随时入宫参奏机要,根本用不着向什么禁军值夜将领报备,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你们这两只傻鸟难道没听说过?”
“还有呢?”
“还有嘛,曹公公最近活蹦乱跳,活得很滋润,根本就没挨板子,说你们傻你还不承认,言多必失懂不懂?不知道的事情就别胡乱搭腔,会害死你的。”
假太监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受伤所至,还是被任逍遥打击了信心。
“还有吗?”
“还有一个最大的破绽,这个破绽让我见你们的第一眼就发现你们是冒牌货了……”
“什么破绽?”
任逍遥笑眯眯的走到另一个昏迷的太监面前,蹲下身,指着他嘴边冒出的一圈淡淡的青黑胡茬子,嗤笑道:“你见过长胡子的太监吗?不是我说你,没见识也要有常识呀……”
任逍遥摇头一笑,接着狠狠朝假太监踹去,一边踹还一边骂道:“妈的!居然敢把老子骗进巷子敲闷棍,你不知道老子是敲闷棍的行家吗?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不专业的小蟊贼了……”
假太监被踹得嗷嗷痛叫,任逍遥踹了一会儿踹累了,便停了下来,喘息着问道:“说吧,你们受谁指使?想将我弄到哪里去?你现在不说,待会儿我手下来审问你,你可没那么轻松了……”
假太监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望着任逍遥的目光忽然变得非常诡异。
接着他笑了,笑容很古怪:“任大人,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任逍遥一楞:“什么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任逍遥心中一凛,耳边一声突兀的呼啸忽然而至,任逍遥下意识将双手飞快的抬起,打算护住头部,然而还是慢了一步,他只觉得后脑部位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接着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倒地,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昏倒前的最后一刹,任逍遥在心中哀叹:“妈的!阴沟里翻船,老子还是被人敲了闷棍……”
中午时分,皇宫的大门敞开着,早朝刚散,三三两两的大臣们迈着矜持的官步,缓缓踱出了西宫门,然后纷纷登上马车或官轿,也有的官员则径直迈着步子,往各自的衙门走去。官员们一边走一边谈笑着,商量晚上下了差之后,相约到秦淮河的哪艘画舫上,叫上几个红牌姑娘,好好放松一下。
这是平凡的一天,外无战事,内无民乱,早朝上处理的都是一些内政之事,如今皇帝老迈,太子监国,华朝的新老两位主人同坐大殿之上,繁杂的政事很快便处理完毕。
官员们聚集在西宫门口,正互相拱手而别之时,一辆豪华的马车风驰电掣而来,马车是四马双轮,鎏金的车辕,镶嵌着银边花饰的车蓬,车蓬外还雕刻着几只金色的振翅欲飞的凤凰。官员们的眼光何等毒辣,见到这奢华至极的马车,立即便知马车的主人身份非同一般。——华朝等级森严,衣食住行都有严格的规定,不能超过规定的范围,否则便是逾制,那是很严重的罪名,够得上杀头了。敢用四匹马拉的马车,那是何等的尊贵?爵至国公都没那资格呀。
有眼尖的老臣一瞥马车,忽然惊道:“咦?那不是百里芸公主殿下的马车吗?这还是上月公主出嫁之时,陛下亲自御赐给她的,公主殿下怎么了?好象有什么急事要入宫……”
眨眼之间,马车已奔到西宫门口,丝毫不见减速。众官员纷纷向两旁躲避,有个闪避不及的官员被车蓬狠狠擦了一下,顿时惨叫出声。
车蓬内,百里芸公主清冷的声音斥道:“都给本宫闪开!别挡本宫的道!”
声音中隐含着几分焦急。
众官员还来不及见礼,马车已飞快的驰入宫中。
皇上的寝宫内。
刚散了朝的皇上有几分疲惫,斜斜的倚在牙床之上,任由李贵妃给他轻轻揉着酸痛的腰脊。
李贵妃四十多岁,虽说人已至中年。而且还生下福王和百里芸一对儿女,可她丰韵仍未减当年,一颦一笑,艳光四射,再加上她性格温婉。从不争宠。为人低调,在后宫中人缘很好,也深得皇上喜爱。
“爱妃啊,看来朕真是老了。以前早朝,朕便是坐上一整天,也浑然无事,现在稍微坐个把时辰,全身就疼痛不已。唉,不服老不行啊!不知朕还有多少日子可活……”皇上叹息道,语气不胜感慨唏嘘。
“皇上,快别这么说,不吉利!您正当壮年呢,仟芸刚成亲,您不等着抱外孙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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