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臧隽微微一笑,对孙宗乙道:“看来今晚我们要求全胜已不可得,只能设法保住最后一点筹码了。”说着也退入那不知是真是幻的桃林之中。
秦征眼看他在不利的情况下仍然能保持如此笑容,如此风度,却也不禁佩服,举目一望,灭蒙云卿已经飞到了小独孤山上空,两条人影先后落下,但在接近小独孤山时忽然不见,秦征便猜他们二人已经落入阵中。
孙宗乙作为阵枢有所感应,说道:“你那两位朋友,一位进入了香阵,一位进入了心阵,却不知道他们功力如何,臧隽兄心胸仁达,应该不会轻易下杀手,6夫人的心意却是难料了。”
秦征笑道:“你不用说这些话来扰乱我的心神!”环顾全阵,只剩下自己与孙宗乙、雷炎三人,忍不住对雷炎笑道:“刚才是敌众我寡,转眼之间,变成咱们两个打他一个了。”
雷炎摩拳擦掌道:“我先上,大哥你替我掠阵!”
秦征道:“他可是你师父,你这样打他,岂不大大伤了他的心?”说着似笑非笑地斜了孙宗乙一眼,他尚未动手,已经开始了攻心之术。
雷炎哼道:“我也就见过他三次,谁知道他其实什么什么样的人!我相信大哥,。”
孙宗乙听了这句话长长叹了口气,叹息之中果真带着无比的伤怀,秦征拍拍雷炎的肩膀道:“还是不要了,他毕竟是你的师父,徒弟打师父终究不妥,再说我应该对付得了他。记得咱们在来长安的路上,你曾说上九先生要你带一句话给他,不如现在就跟他说吧。”
雷炎被他一提才记起这事来,走上两步道:“喂!记名师父!祖师爷要我带几句话给你。”
孙宗乙问道:“哪位祖师爷?”
雷炎是雷宗海的义子,又是孙宗乙的记名徒弟,以雷宗海这一脉算,祖师爷便是雷宗海的师父——天下第一剑上九先生,以孙宗乙这一脉算,祖师爷便是孙宗乙的师父——宗极门的掌门王聃衍。
雷炎对上九先生崇拜不减,却早已对天都峰没了好感,已决定不认王聃衍这一系,这时大咧咧道:“我的祖师爷自然是上九先生。他让我对你说……”
孙宗乙叫道:“等等!”飞身下石,合手作礼,恭恭敬敬地道:“弟子恭聆谢师叔训示。”
秦征和雷炎都是一愕,均没想到孙宗乙在这等情况下还如此守礼,雷炎见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忙将轻狂收起来,肃容正色地说道:“祖师爷让我传话给你,以下是原话。”
孙宗乙道:“是。”
雷炎想了想无争剑说话时的神情,模仿着上九先生的语气,道:“天下大势,常非人力所能扭转,我知你报国心切,然循邪道以求正果,恐怕到最后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我辈学武之士,遭此华夷巨变会当挺身当之,然帝王军国之事最是浑浊难明,功过是非即便在千古之下也常常难有结论,贸然蹚入浑水,浊了自己却未必便能清天下,遇事当守中抑或从权,切宜慎之,重之!”
这几句话很明显正是无争剑上九先生的口吻,不但孙宗乙听得呆立当地,秦征也听得沉吟:“上九先生这番话义正词严,大概是在劝孙老贼什么事情,难道孙老贼这次北行,真的抱有什么为国为民之心么?”
孙宗乙默然良久,向潜山方向行了一礼,道:“是。”然后才回过身来,道:“秦征,你的功力又深了一层啊,上次我放过了你,却不知这次能否抵挡得住我的剑招。”
秦征想起上回被孙宗乙制住后所遭受的折磨,忍不住咬牙切齿,冷笑道:“你若现在就毫无损地将6叶儿交出来,我也可以考虑一下暂时放你一马。”
孙宗乙道:“6姑娘啊,她醒过来大概就在这一两日里头了,不过,她的事情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们这次利用她来对付你,唉,说来不免心中有愧。”
秦征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少在这里恶心了!嘴里说的大义凛然,手上却干尽卑鄙恶毒之事,当年你杀我父亲的时候,脸上也是这样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孙老贼我告诉你,尔何辜他们那种面目狰狞的模样我也不觉得讨厌,唯有你这副无奈相,我就是在梦里头见着也想作呕!”双手一拍,冷然道:“来吧,我再试试你观想上九先生剑影后所练成的新招,究竟厉害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