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拈髯想了片刻,面起无奈,盯着她道:“那李延年最近触过几次,才学渊博,对朝堂政事也颇有些见地,是个状元之才,如万不得己,玉翘是否可愿下嫁与他?”
玉翘瞬间醍醐灌顶,前一世父亲榜下捉婿,急急把自个嫁了,首尾竟在此!
前一世,太子必也是这么盘算的,父亲自然晓得,如若玉翘知道太子要纳自己为侧妃,定是会心中蒙猪油,百般愿意的。可他,却是千万个不愿意。
他不愿娇养之下的女儿,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万般不由己。亦不忍她仅为侧妃,仰他人鼻息,看脸色过活。更明白帝王恩宠,终将风吹雨打去,她只能华发渐生,凄凉老去。
所以,前一世,他一夜白头!
“女儿也万万不能嫁李延年,那是个口蜜腹剑的小人,况且他......!”玉翘心塞喉哽,抽噎说不下去,兀自用帕子半遮了脸。
楚太傅瞧她欲言又止,把那难开口的话皆揾做重重叠叠的泪,粉滑满腮。他便又疼得慌,逐叹息道:“你去寻那周少尹,让他问完话,至我书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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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威冷峻着脸,表情肃穆,碧秀问一句答一句,支支吾吾,能简则简,竟是不肯多透半点!一番下来,他便止了问,面含霜色,坦诚直道:“碧秀姑娘,是玉翘让你这么敷衍搪塞本官么?”
“小姐不知的!”碧秀急道:“奴婢是宫里出来的,自然要守宫里规矩!”
“看来你家小姐是白疼你了!”周振威冷笑:“你可知,此案一天不明,新阳公主虎视眈眈,她就一天性命堪忧么?此案查无果,她就要去做太子侧妃么?如此火烧焚燎之际,你竟要恩将仇报你家小姐?”
碧秀被唬了一跳,慌慌忙忙说:“小姐未曾提起过这一些事,奴婢实在不知!”
周振威缓了脸色道:“本官也无必要讹你!况且你家小姐脾性还不知么?是个万分不愿勉强别人的主!”
碧秀红了眼眶,低头忖了一下,缓说:“周大人重新问吧!奴婢能想到的皆告知与你!只望能救我家小姐!”
周振威舒了口气,正待要问,却听到门前脚步细碎,定睛望去,进来一女子,正是玉翘。
她穿着白绢短衫,一搦腰,下着石榴红裙,艳丽妖娆,带着股子不同彺昔的甜媚之态。
再瞅到她的脸,周振威怔了怔,黑眸瞬间深暗,猛得站起,急步至跟前,仔细看她如水浸芙蓉,雨润桃花般楚楚,逐咬牙问道:“谁把你欺负了?怎哭得恁般模样?”说着就抬起宽厚手掌,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周振威哪知自个那手掌,多年舞枪弄剑,骑马勒缰,起着茧儿,坚硬粗糙的很,姑娘小脸柔嫩滑腻,肤儿更是吹弹得破,哪受得住他这般力道,果然,泪倒是拭了去,却给姑娘颊处反添了些淡红。
他不自在的缩回手,却也离不开眼,只窥着姑娘那颈子也是晶莹剔透的很,又瞧她抬起手儿拿帕子抚脸,露了截腕臂,细腻之处与颈子无差,忍不住心神一动,这般周身娇嫩的人儿,日后可要轻着些,莫要粗鲁了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