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几个必是出了意外。去晏京无路可走,夏侯寅才会带她转至碎花城来寻我。你不知翘儿她受了多少苦楚!听得我恨不能替她去死。”
让三个妓娘把当时情形详说一番,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直挖到她们无话要说。
想着玉翘漫天大雨独坐枯草之中,以为夏侯寅弃她不顾时,不晓得那会该有多绝望无依。
听说边晓曼屈死时,她腹痛至胎象不稳,可见怎样的愤怒气苦至极。
他知道来碎花城一路是有多坎坷艰辛,她挺着随时要生的肚子是怎样熬至岱镇?
在岱镇与他近在咫尺,却坠落下绝情谷,自此天涯永隔。
他想一次,恨一次,心碎一次。
翘儿和娃是因被他牵累而死!
唇边笑容惨烈,等着,等他杀了李延年,灭了神鬼煞,斩去莫贺祝后,就来陪你们娘三个,再也不分开。
孙思晨看他难过,心里也不好受,沉吟片刻才道:“我不知你为何匆匆要娶曹凤华为夫人。只想讲与你听,她受尽匈奴人的侮辱糟踏,已不能生育,且身子有下红之症,稀稀拉拉一直不曾见止。只怕圆房遥遥无期。”
周振威颌首默默,并不愿再多话,孙思晨原想鼓起勇气,问他可愿娶她,又瞧他一脸颓唐,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随便扯过两句,自离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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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早,邻里噼里啪啦的放鞭炮,传进院里,再从窗缝透进屋里。
屋里暖融融的,想必冯婶子往火炉里埋了新炭,烧得正旺。
玉翘揉着眼醒来,已听得糖糖威宝“哦呀咿呀”的稚嫩声,可乖,不扰她睡觉,只顾着自已开心地蹬腿玩。
侧过身笑着看他俩,白粉粉的两个团子,看着看着心里就疼软似水般,要化了。
忽儿一声爆竹响,都蓦得怔在那,威宝胆大,还咧着嘴笑。
糖糖先前被小炮吓过一次,有些阴影,撇撇小红嘴儿,泪汪汪的。玉翘忙起身去抱她,摸着背轻拍着低哄。
倚在娘亲香软软的怀里,糖糖不哭了,眼又眯成了月牙儿。
在看威宝,玉翘噗哧笑出声来,是个疼妹妹的,可见不得她伤心,呼噜竟翻了个身,凑过来抓妹妹白嫩嫩的小脚丫,嘴里学娘亲“哦哦”的安抚。
糖糖却不领情,嫌弃的挣了挣,一脚踹到哥哥的脑门上,威宝晃了晃,眨着眼,瘪着嘴委屈。
玉翘另一手去把威宝也捞进怀里,抵着两个小崽崽的额,莫名的心底就有些酸:“你们是亲兄妹呢,可得相亲相爱的,哥哥疼妹妹,妹妹也不许欺负哥哥,要不娘亲会难过的。”
糖糖就伸手摸摸威宝的脑门,威宝流着口水笑,也伸手拂糖糖的颊,又转脸看玉翘,嘴里含混的叫:“蝶......蝶!”
玉翘愣了愣,这是在唤爹爹吗?想想失笑,才四个月的娃,哪里会叫人呢!即便要叫,也该先叫娘亲才对!
这边帮娃换好尿片,穿好衣裳。便见冯婶子掀帘进屋来,将手中拎的食盒,摆在桌案上。
凑近榻前将红帐撩起,笑道:“今夏侯爷一早去河里凿冰,抓了条可肥的鲜鱼,炖的汤可香,连猫儿都在灶边转啊挠的,夫人去趁热把汤喝了,还得喂少爷小姐吃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