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鞅解秦公结，君臣谋大事

    秦公仔细听闻了公孙鞅的解释后，心里的疙瘩才慢慢解开，但在听到公孙鞅最后一段话：“不抓住大势，就不能顺势而为，此乃魏王之败也”后，心中如重锤猛击。om他浑身一颤，在心里扪心自问：寡人什么时候开始对左庶长有了质疑？产生了心结？寡人对左庶长可是无条件的信任地，难道是寡人变了？在秦国实力强大后，在众人的吹捧下，寡人贪恋起胜利带来的喜悦和跟随喜悦而来的如潮赞扬？故，在接到将军们的战报和知道将军们的不甘后，在众臣的串捣下，而产生了少梁之役是可以取得更大的胜利的念头，方产生对左庶长的质疑？对。寡人的心结就在这里！寡人和魏王一样啊，都只看到局部小利，而看不清大势啊！秦国的大势，正如左庶长所断：借魏陷入邯郸之围时，抓住良机扩张秦军实力，到二十万。只要有了实力，就可趁魏在邯郸，无论胜败，都将实力大损之时，挥二十万大军，收复河西。

    一想到收复河西，秦公就揣摩起时间来。自己从五万战军扩张到二十万战军，需要两年。而魏攻邯郸，最少也要两年，方有结果，再加上战损，魏军在邯郸之战，无论胜败，都将折损五万军以上。自己若在邯郸之战刚结束时，击魏收河西，将是最佳时机。一邯郸魏军主力，已经是疲惫之军，无力再奔袭两千里到河西与秦军战；二西河军仅十万，加上河东驻军也不会超过十五万，来与秦军在河西激战；三、秦军是攻方，可集中军力，一个一个城池的以多击少的猛攻，而魏军是守方，十五万军要防守河西九个重镇，每镇仅万六千人，届时，秦军就是用十倍军力攻一城，十天一城，也就九十天也。

    一想到在两年后，只用九十天就能收复河西祖业，秦公就激动起来，呼吸急促，双眼放光，喉结滚动，满脸红光，剑眉飞扬，嘴唇抖动。公孙鞅看到后，还以为秦公听完他的话后，久久不语，是被自己的话刺激很了，方才如此，就拱手劝道：“主公！、、、、、、”

    哪知秦公是自己激动过度而兴奋异常了。秦公刚要向公孙鞅倾泻自己的谋划与美好的思路，就听公孙鞅一声“主公”的喊。他那抑制不住的兴奋，哪容左庶长开口，手一摆，拦住公孙鞅的话，滔滔不绝的就讲起自己的谋划与愿景来。

    公孙鞅这才明白，主公又和他想到一起了。于是，十分认真的听着主公的倾述来。待秦公讲完，一脸希冀的看着公孙鞅，希望得到公孙鞅的赞扬和肯定时。公孙鞅微微笑道：“主公！此策甚善。臣仅想到了大势，正欲借势谋划之时，哪知主公就已经谋划出最关键的基本框架了。臣为了在主公的框架内，完善具体之策，有几事不明，请主公教臣！”

    秦公一听，自己的谋划竟得到左庶长的夸赞，比听到天籁之音还要美妙，比吃到山珍海味还要满足，比与韩女*还要喜悦，就踌踌满志的笑道：“先生何必如此客套！我等君臣坦诚相见已七载了！七年前你就是寡人的五羖大夫，七年的今天，只到寡人闭眼，你都是寡人的五羖大夫！故先生尽管直问！你、我之间师生之谊、君子之交也。”

    公孙鞅一听，秦公连刚认可自己时的称呼“先生”都喊出来了，就知道秦公已经解开了心结，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恢复如初，于是内心感激又感动，但外表却毫不客气的开始了提问：“谢主公信任！那臣就直问了！第一：两年内扩军十五万，军从何来？”

    秦公对答如流：“军从贵族、黔首、垦荒移民中来。寡人谋算了，贵族可扩五万军，而时间只需要三个月，就可按祖宗成法的战时体制而征召组建。黔首今有百万户，十户抽一壮男就是十万，但考虑到均为分户的新户，所以只抽十六到二十岁岁的壮男，六万足矣。余下四万，正好从垦荒区的驻守备兵六万人中抽调，抽调后，再从垦民中补充。先生认为如何？”

    公孙鞅满意的微微一笑：“善。但主公，那十五万十六到二十岁的壮男抽走后，农耕将因人力所缺而损，这该如何解决？”

    秦公语一顿。他还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于是，他坦诚的问道：“请先生教寡人！寡人之想到如何扩军到二十万，就爱真没有想农耕受损的事。”

    公孙鞅感动的一拱手：“主公如此坦诚，乃臣之大福！秦之大福也！收复河西，天子致伯，已然指日可待也。主公你莫谦虚！这是臣的真心话，也是臣跟随主公的原因。魏王败于秦，就败在魏王的不坦诚与臣相对。魏昂才不下臣，也多次向魏王献击秦策，但都被魏王弃，才有了围赵邯郸而让秦坐大之违大势之举啊！”

    秦公听后，心中震撼！天真是保佑秦国啊，要是是魏文王在魏，寡人又这个机会吗？以魏为镜，将是寡人实现致伯的前提也。想到这，秦公严肃的说道：“先生！寡人今天郑重的提请先生，请先生随时随地的提醒寡人，千万要与魏王为鉴！寡人要收复祖业、天子致伯，成为秦第二个穆公，就必须如此。请先生答应寡人！”说完十分敬重的离席站起，对公孙鞅行了个弯腰九十度以上的拜见老师礼！

    公孙鞅一看秦公如此慎重与敬重，慌忙离席，驱步赶至秦公席，一把挽起行礼的秦公，哽咽的回到：“主公待臣如师！臣待主公为知己也。臣定将呕心沥血、与主公肝胆相照，为主公大业，肝脑涂地而不惜。”说着就要行臣拜见君的大礼，但，被秦公一把拦住。

    秦公将公孙鞅亲自挽着衣袍，送到跽席上跽席后，方才回到自己的跽席。跽席后，秦公真诚的请教道：“先生！礼就免了吧。还是请先生教寡人，如何补求农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