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的开到商邑时,已是仲夏下旬了。幽险的驿道上在仲夏竟然凉风习习,晚上不盖被子,真还不敢在帐篷里睡觉。当他刚抵商邑连绵数里的木棚区时。他就在车上,看见了大上造正站在棚外的岛上,立在骄阳下欢迎他。一激动,他就慌里慌张的跳下车,奔到公孙鞅面前,一个拱手长鞠的说道:“职商邑令秦桑,特向大上造报到!职已按令,将移民,物资全数带到。请垂训!”
“起来说!那边有他们办。木棚早为你备好,只等人住。”公孙鞅边说,边挽起秦桑,将他带进木棚。两人跽席后,公孙鞅隔案致歉道:“抱歉!我又破了你的城门梦哦!”
秦桑忙拱手笑道:“大人!知职莫如你。大人你又给职一个最爱做的梦!我在咸阳,一听主公授职为商邑令,就晓得是大人你保举的。职谢大人的知遇之恩!”
“好了,知道你这次要的梦吗?”公孙鞅在赢桑面前出来都是面带微笑。
“职知道。在荒凉的秦南山中,建起咸亭、阳里,成为咸阳的南方屏障。”爱做梦的赢桑,一脸充满希望的笑着禀报。
“嗯。”卫鞅略点头后,又道:“我在这还有一梦:修尧、舜体礼!”
“啊!”连最敢做梦的秦桑听到这,也离席而起,不敢相信眼前稳居席上的是他最熟悉的、最敬重的大上造?嗫嚅道:“这、这可是圣贤体礼!国之根本!维系了天下两千数百年!”
“刑祖皋陶因蛮夷猾夏、冠贼姦轨而定五刑。伯夷主礼,弃主稷,契主亲和、禹披九嵴山皆因而起;终完尧、舜体礼。后由文王编定,以周礼留世。其实是后贤在修前圣之体礼。何惊也!对常事而惊,为政必善情。应改之。”
秦桑这才顿醒忙垂首:“职,明白。”
“明白就好。你当过我的博士,必然知道近百年来,诸侯自强于天子;而大夫又自强于诸侯,最终有三家分晋,田氏代齐,是何原因?”公孙鞅不等秦桑回答,就主动的解说:“是实力!而实力源于各自的封地,封地又源于体礼。我助主公,秦强后一定称霸于周。我不想看到由我亲手创建的强秦,再出现一次三家分晋的分秦,代秦之史。”
“所以大人要修体礼。”赢桑这下明白了,马上问到。
“嗯。我要开阡陌、废井田、削封设县建集权。由中央集国一身,永保主公号令全秦!想做到这些,就必需有新体礼才能保证,不然强秦最多三世必亡。”
“大人之心,后世定会永记。”秦桑没想会受如此重用,担此重担。一激动又忘教训,忽地又起身道:“职明白。大人见秦南辟荒、旧体甚弱。故调职在此先试之,再一推全秦!
请大人相信职!二年内商邑再迎大人时,请大人看……”
两个爱做梦、爱讲梦、爱听梦的又唠叨在一起,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