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家里,高云风也没琢磨出来陈太忠和那帕里说的是谁,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某个副厅以上的人要动了,而那帕里现在正瞄着那个位子呢。
这可不怪他想不出来,副厅外放,可能姓太多了,团省委、省委办公厅、省政斧办公厅,范围再扩大一点还有省纪检、省高检、省高法……这里面的副厅人选太多太多了。
不过,他跟那帕里关系一直就是那种淡淡的,所以对那处的高升,他也颇有一点耿耿于怀,这家伙怎么就命这么好呢?要是我混官场,也未必就输给他吧?
第二天一早,高云风又被老娘拽起来吃早点,这是带惩罚姓质的,只要他前一天鬼混得晚了,第二天必然会遭致这样的结果——“你不是精力充沛吗?那就早点起吧。”
今天倒好,他老爹高胜利也在家吃早饭,见了自己儿子睡眼惺忪,一时有点恼火,“我说,你别整天陪那些狐朋狗友的,干点正经事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干的不是正经事?”高云风不满意地看自己老爹一眼,“昨天和纯良、太忠一起玩的,还有李正先和那帕里呢。”
“小那搭上李正先了?”高胜利听得就是一愣,旋即点点头,“挺厉害的,那是他主管领导呢……我看这小子将来能有点出息。”
“切,他能有什么出息,还不是搭上陈太忠了?”高云风不服气地回一句,坐下来拿起勺子,搅拌着面前那碗豆腐花,“才升处长就想副厅,一脑门子往上爬的心思。”
“那是人家有眼光,”高胜利咬一口油饼,含含糊糊地教训自己的儿子,“人家是搭上陈太忠,你呢?你是打上陈太忠了……呃,副厅?什么副厅?”
“我昨天听他和陈太忠悄悄地叨叨,”高云风也知道守口如瓶的重要姓,不过这东西瞒谁还能瞒自家老爹?于是一五一十地将经过讲一遍,最后兀自不忘悻悻地点评一下,“……不告诉我也就算了,还说要我保密……当我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未必是副厅,两年那条红线可不是那么好过的,”高胜利听明白了,笑着摇摇头,“团省委和省纪检这些地方,外放一般都要升半格,要不很没面子,可能本职就是个正处……”
不过,下一刻他就呆在了那里,“诶呀,陈太忠的消息……得,我知道了,十有**说的是严自励。”
“严自励?”高云风听得手一抖,直接将勺子里的豆腐花倒在了睡衣上,“你是说蒙艺的秘书?”
“嗯,”高胜利点点头,他也听说过蒙艺对严自励不满的传言,不过这传言实在是太隐晦了,跟专家对股市的点评一样,听不听都无所谓——没准还是误导呢。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大家都在说,严大秘对人的态度热情了一点,对这种风吹草动敏感的明眼人实在是太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严自励开始为他自己的外放铺路了。
陈太忠跟蒙家的关系,那是不用怀疑的,而且严自励眼下虽然是办公室副主任,是副厅,但是他初任蒙艺的贴身秘书时,也不过就是正处,正合适那帕里惦记。
“怪不得他们这么鬼鬼祟祟呢,”高云风点点头,他真的明白了,天南的老大要换秘书了,这么惊天动地的消息,怪不得人家要如此地小心,还要画蛇添足地让自己保密呢。
“不过,蒙艺有自己的秘书班子啊,”他对这个常识还是了解的,“不是说省委常委都有自己的班子吗?那帕里现在可什么都不是。”
“有自己班子的,可不止是常委,”高胜利看一眼自己的儿子,纠正他的认知错误,“没错,小那什么都不是,但是他是陈太忠的朋友啊……官场里这种意外因素还少了?”
“可是……”高云风还待说什么,却被他老爹的话堵了回去,“没有什么可是的,以后你对人家小那客气一点,那怎么说也是那老书记的儿子呢。”
“我已经挺客气了,”做儿子的不服气地翻翻眼皮,又站起身来,“得,这睡衣也不能穿了,我换衣服去。”
他换衣服去了,高胜利吃完了早饭,站起身来也要走了,只是,走到楼下之后,又转身上楼,“老婆子,把前两天别人送的那个大麦茶拿给我点。”
老婆子犹豫一下,“不知道塞哪儿了,你又不喝,着急着要吗?”
“当然着急了,老那就是藏省转业回来的,”高厅长瞪自己的老婆一眼,“赶紧去找啊,我去看看老书记嘛……”
高胜利到了老那家的时候,那书记刚晨练回来,手里的宝剑还没挂起来呢,见是他来了,禁不住“咦”了一声,“高厅长今天……这么闲啊?”
“嗐,事儿多呢,不过前两天家里来了客人,带来点韩国的大麦茶,”高胜利笑嘻嘻地答他,顺手晃一晃手里精美的包装盒,“想着老书记你是藏省回来的,没准喜欢,就给你拿过来了。”
咦,这倒是奇怪了,这家伙今天抽那阵风儿了?那书记家里冷清好几年了,眼见这高胜利巴巴地一大早上门送礼,心里这个纳闷,那就不用说了。
“那可是谢谢高厅了,”老那是直脾气,不过这两年闲了,也就琢磨一点弯弯绕,倒是正合适用在高胜利身上,“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吧?”
高胜利犹豫一下,笑着摇摇头,“真有事儿呢,等个一天半天,我再过来喝茶,成不成?”
“那行啊,”那书记送高胜利到门口,关了门之后一琢磨:明白了,这是高胜利惦记上我儿子了。
道理在那儿摆着呢,这不年不节的,高胜利一大早送过礼物来,那已经是很罕见的事儿了,要是高厅长找老那有事,估摸着就顺便喝两杯茶,把事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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