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就央了相熟的人,远远地飞车跟着,大家就在原地商量了起来,这口气该不该出,想出的话又该怎么出?
谁都想出气,出来混的嘛,对方的英伦口音这边已经辨识出来了,但是巴黎这儿龙蛇混杂,却也难说对方是怎么回事。
可这口气不出,心里不平衡啊,当天晚上两拨人没商量出什么结果,不过倒是确定了一点:如果对方来头不大的话,先让几个少年再去抢劫一次——敢拿枪指着我们,那不是找死吗?
反正这不良少年处处无家处处家的,抢了以后出去躲两天,对方要是有什么反应,这收保护费的因为没参与,就能大喇喇地守在这里,了解一些情况。
这主意按说是没什么毛病的,然后第二天盯梢的人就发现,八个英国人坐飞机离开了,航班是飞往伦敦的。
于是,第二天下午,一帮小家伙又冲进了超市,不但抢钱抢东西,还毒打了两个进来买东西的客户,又将店子砸得乱七八糟,在警车到来之前,一声口哨就溜之大吉了。
石亮真的是欲哭无泪啊,这次的损失,可真的大发了,而且,客户被打,这人气想弥补回来,怎么都要一阵子的,说不得打个电话给刘园林,情不自禁地怒吼,“我说小刘,你那个陈主任是跟别人怎么谈的?这次可把我抢惨了。”
“哦?那我问一问去,问明白我再过去看看你,”刘园林听得也有点不落忍,不过不多时,他就又将电话打了过去,“嗯,陈主任还没跟他们谈呢,他说了……不让我过去,不过这件事儿,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陈太忠当然不肯让他过去看老乡,要不然落在别人眼里,事情搞定之后,难免会延伸出这样那样的想法,不好!
这帮小孩子抢了商店以后,还真的跑路了,他们不服气归不服气,但是心里也真的没底,想吃好这碗饭,知道进退是一个很重要的素质。
倒是收保护费的这帮家伙没走,而且也是外松内紧,心说要是有人来讨个说法,大家就要视情况而定了——就算火拼不过对方,也要适当地表现出一点硬气来,务求不让对方小看了。
熬到夜里十二点多,还是没什么反应,有那不耐烦的就散去了,剩下一些就扎堆睡在一起,男男女女乌七八糟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感觉被从天而降的凉水泼醒,四下看一看,却是一处说不清楚的所在,再看看周遭的人,昨天参与谈判的,一个不差都在场,其中两个人是脱离了集体行动的。
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另一帮不良少年也都在场——昨天谈判和今天砸店的,不良少年一共七人,其中四个是参与了昨天谈判的,剩下三人参与了今天的抢劫,一个不少,都在!
他们不是分散跑了吗?收保护费的这帮人隐隐觉得,事情要大条了,再往四周看看,全是面蒙黑布的黑西服汉子,人手一支微型冲锋枪——人影绰绰,最少有七八十个人。
一个在阴影里看不清楚面目的家伙发话了,“你们可以尝试喊救命,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你们。”
这种情况下谁敢喊救命?回答他的自然是死一般的沉寂,过了一阵之后,黑影微微一笑,“好吧,我想,昨天你们跟英国人,似乎有过一个约定?”
还是没人敢回答,这个问题问出来,就是脑袋长在脚丫子上的主儿也知道,这是下午的事情发作了,不过,看人家这做派,就连收保护费的这帮家伙,都不敢马上解释说,不关我的事儿。
“杀了这个,”黑影一指其中一个不良少年,这厮下午最先动手打顾客的,当时牛到不行,陈太忠早就记住了,“要让他二十分钟死亡,多一分钟少一分钟,你们考虑后果。”
于是,一边过来一个蒙面汉子,麻利地一脚踢翻那少年拎到一旁,手向口袋里一摸,就多出了一把小刀,刀子不大,刀刃只有七八厘米的模样,寒光闪闪。
少年想挣扎来的,不成想全身软绵绵地无力,一边又走过来一个人,从口袋里掏个小闹钟出来,定好时间,又转身退了回去,一声不响。
当然,这是陈太忠的独脚戏,相互配合得肯定没有问题,只是角色间相互转换真的有点繁琐,所幸的是,这是陈某人的最爱——将对方打倒并且尽情地蹂躏,所以倒也无所谓辛苦了。
随着一嗓子声嘶力竭的尖叫,那少年的左手小拇指被斩落了,艹刀者略略停滞一下,黑影人哼一声,“切得太快了,他不够疼。”
“下一刀,会慢一点的,”艹刀者哆哆嗦嗦地回答,于是,下一刀切无名指的时候,真的有点慢,那少年疼得想来回乱滚,却被艹刀者死死地踩住。
周围的人听着此人凄厉的叫声回荡在空旷中,禁不住地打起了冷战,大家都是斗狠的,切个手指也不算什么,可是对方的手段,明显不止于此。
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人家的肆无忌惮,你喊,你随便喊,说了二十分钟杀死你,早一分晚一分钟都不行!
有个胆小的少年,裤子已经湿了,欺负良善他在行,可是面对这样真刀真枪的面前,只有真的亡命或者久经江湖的老手,才能略略淡然一点。
当砍去第三根手指的时候,那少年没命地挣动了起来,艹刀者麻利地从口袋摸出一个注射器来,推了一针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进少年的脖子。
不会是注射死亡吧?有些人的脑子几近于僵化了,却还要忍不住蹦出这么个念头来,不过下一刻他们就否定了这个想法:阴影里那个貌似首领的家伙,说过要杀人杀二十分钟,别看艹刀的这家伙下手极狠,恐怕也不敢违逆吧?
果不其然,少年只是身子一软瘫在那里,无法挣动了,嘴里却还在没命地嘶号着……大约两分钟之后,艹刀者开始拿刀划开少年的手臂了,将肉一条条地剔下来,少年已经连嘶号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哭泣着求饶的份儿。
看到这一幕,听着小刀在骨头上划过时咯吱吱的响声,一个少年再也无法按捺心中的恐慌,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站起身就跑。
一个黑衣人手一抬,一道火舌喷出,“哒哒哒,”几声沉闷的响声过后,跑着的少年再勉力跑两步,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手脚痉挛两下,身子一挺不动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这里,没人注意到,正在艹刀的黑衣人,手上有一个不明显的停顿——独脚戏演起来,真的挺考验人的反应。
这枪却是真实的,这是陈太忠从尼克手里搞来的,不过他只要了两支,大多数也就是虚影,只是欺在场的众人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