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人家这话一听,绝对是处长级别的,更别说他也知道,综合处的处长,多半都是省委书记和副书记的秘书。
其实,谢处长并不是郑文彬的大秘书,不过郑书记的大秘现在是在省委办公室任副主任,就快外放了,而谢处长也快升为大秘了,郑书记用着顺手,而且去小小的派出所捞人,让副厅的秘书去,也有点夸张。
可饶是如此,谢秘书也不稀罕跟派出所的人打交道,而是直接联系了市局,正常的解释是他不便贸然干涉警察系统的工作,但事实上,是他不想自降身份。
“谁是天南来的陈主任?”这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紧接着,两女一男走了过来,带头的是一个中等身材,年约四十岁的女人。
扫一眼众人的表情,她看到了陈太忠,心知这就是正主了,走上前微笑着发话,“我是市局值班副局长邓琴,您就是陈主任吧?”
“你好,”陈太忠伸手同对方握一下,沉声发话,“我的同事被来历不明的歹徒打伤,至今不能去医院治疗。”
邓局长一进门,就惊动了整个派出所,眨眼间就有警察们围了过来,这可不是分局局长,而是市局局长,谁敢怠慢?
“是吗?”邓琴目光扫视一下,脸一沉,“这是郑书记的客人,谁这么大胆……张耀东在干什么?”
这张耀东就是巨峰派出所所长,邓局长原本可以提前打电话联系的,不过,郑书记高度关注的事情,她亲临现场更能显得态度端正。
但饶是如此,她也不乏维护自己人的心思,所以一开口,就点出了陈太忠的身份,并强调指出这是郑老板的客人——话我是说到了,你们谁还要找死,那我也拦不住。
没办法,下面基层的警察工作确实难做,有这样那样的失误,都是家常便饭了,邓局长能理解这个。
她这话一出口,现场登时鸦雀无声,那一级警司见状,说不得硬着头皮走出来,“邓局长,今天不是张所长的班,他……正在来派出所的路上。”
这话纯属扯淡,不过他很清楚,市局领导莅临,张所长肯定能收到风声,一会儿不出现才怪,这警察们也确实苦,大长假的,别人都能出去玩,只有他们必须坚守岗位。
“陈主任说的,是不是实情?”邓局长连此人的姓名都懒得问,半是出于保护的目的,一半也是因为不屑,“他的同事至今得不到治疗?我要听实话……郑书记的秘书谢思仁向我表示了,郑书记非常重视此事!”
“没错,我是这么说的,郑书记很生气,”谢思仁不动声色地接口。
“啊?”邓琴正暴走着呢,猛地听见这话,登时傻眼,扭头一看,“您……您就是谢处长?”合着她也不认识谢思仁。
做秘书的,固然要考虑帮领导分忧解难,但同时也要注意,不要随意结交外藩,以免引起不好的传言,所以认识谢思仁的,多半是省里的干部,邓琴不认识他也不算意外。
“我都说了,郑书记很重视,”谢处长淡淡地解释一句。
他旁边的汪斌一听,此人果然是郑老板的秘书,心里这个庆幸,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不动声色地扫一眼陶大军:兄弟,你藏得挺深啊,不过……老哥我今天也算够义气吧?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那一级警司听说,郑老板的秘书都已经在现场了,脸刷地就白了——电话里打招呼和人到现场,那绝对是天壤之别啊。
“我们马上就送张厂长去医院,”这个时候,解释是多余的,只能用态度来争取谅解了,“刚才我们多了解一点,是想尽快捉到幕后凶手。”
2535章纷纭而至(下)
“还有‘幕后’凶手?”邓琴的眉头微微一皱,果不其然,她的思路被这新出现的情况带歪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初步判断,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到了这个时候,一级警司也顾不得装腔作势了,邓局长来了,郑书记的秘书也来了,“据张厂长的陈述,指使者可能在几天前,跟这位……这位领导有过口舌之争。”
“这么说,你也知道,这是一件恶姓袭击案件?”谢思仁本来不想说话,但是被袭击者居然被逼得找到省委书记来叫苦,你这警察怎么当的?
他是受了领导的指派,不得不来,但是这都九点了还往外跑,他气儿也不顺着呢,“那你还要刁难陈主任?”
“陈主任他……他打倒了七个人,”警司艰涩地咽口唾沫,话都有点说不囫囵,省委书记秘书给他带来的压力,真的太大了,“有两个骨折的……已经去医院了,”
“还要狡辩?打人和正当防卫的区别,你不清楚吗?”邓琴冷着脸哼一声,看似责骂,实则也不无开脱之意,“先把张厂长送到医院,抓捕指使者……回头交一份检查上来。”
“只交一份检查?”汪斌汪区长在旁边哼一声,原本,都已经没他什么事儿了,而且邓琴是市局副局长,身份也不比他差,但是在谢处长面前,他自然是要表现一下,更别说刚才那警司,也没买他多少账。
邓局长听到这话,侧头看他一眼,见也是个神态沉稳的中年男人,就猜到此人估计也是个干部,而且她看着他眼熟,初步能断定是市里的干部。
所以,她没办法接口这话,当着谢思仁,人家还敢插话,肯定也是有点底气的,她又能怎么反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