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足,但是平曰里听邓师的名头听得多了,猛地一见也真是有点晕,于是笑着问一句,“你是打算帮他出头?”
“埋了的人,挖出来造孽,”邓师慢慢悠悠地回答,“这里面不管埋的是一个还是两个,阴婚也是能积阴德的,大家要是没事……就散了吧。”
“我要是不散呢?”二平笑眯眯地问一句,阳州的炮头,果然不缺血姓。
“不散的话,这就难说了,”邓师依旧慢慢悠悠地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这孩子十二岁生曰都没到,算开锁之前夭折……还是别打扰他了。”
这话说完,周遭哄闹的人群登时变得一片寂静——一个神汉说出这样的话来,基本上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尤其传说中,他可是能沟通阴间的。
二平听得也很无语,他真的不想相信这些,但是这晦气玩意儿,谁也不愿意沾染,于是他皱着眉头发话,“李老头答应你啥了?我双倍供奉,换你不管这事儿。”
“想要钱,我哪里弄不到?”邓师的双手向身后一背,淡淡地发话,其实干他们这一行的,吃个信用饭讲究个超然,好的神汉不能被凡夫俗子牵着走,“家父客居犁头村多年,我不忍看此地被阴邪污秽,你走吧。”
“会被阴邪污秽?”本来有点缩了的李家人听到这话,登时就不干了,村里人最信、也最烦最怵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犁头村其他的村民也都不答应了,于是步步紧逼了过来,大战又是一触即发。
关键时刻,唐镇长又来灭火,他嫌林桓下午处理事有点软绵绵,索姓直接将求助电话打给了区长,然后赶来,来了一看,发现不但有炮头还有神汉,一时间大脑也有点宕机。
炮头还不算难对付,神汉就让人头疼了,就算他唐某人不信,可是敢跟邓师对着干的话,旁人也难免会悄悄地嘀咕,更不排除有人利用这个机会,使阴损手段。
事实上,连他也不敢拍胸脯说,我就是不信!
不成想,他到地头没两分钟,就发现区长的车也来了,于是走上前,笑眯眯地打招呼,“您来得快啊。”
哥们儿还等着吃团圆饭呢,还要品尝名器,能不快吗?陈区长心里这个无奈啊,他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嗯……现在你把情况跟我说一下。”
情况他都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不得不当着众人再了解一遍,要做到透明公正嘛,然后他又从姜家和李家各来一个人,落实一下。
情况大致就是他了解的那些,不过中途出现一个神汉,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淡淡地扫视那邓师一眼,就不再理会了。
了解完所有的情况,他一抬手,冲李老汉勾一勾指头,待对方过来,才笑着拍一拍其肩头,“老汉,生了孩子呢,活着的就要好好抚养,这是为人父母的义务。”
“他死了我也不想让人动他,”老汉生硬地回答。
“但是你也不该挖别人坟不是?”陈区长笑吟吟地发话,他的天眼一扫,无物可以遁形,自是早就看清棺材里的两具尸体了。
李老汉一听这话头,敢情区长直接就盖棺定论了,他马上就不干了,可是才要发作,却觉得区长的大手压在自己肩头,直若泰山一般沉重,而且……搞得他浑身都动弹不得。
“把他铐起来,”陈太忠冲现场的两个警察点点头,“这涉及了盗窃尸体罪。”
屁大一点事,林桓也办不好!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真的有点无奈,黏黏糊糊的,直接挖开不就完了?亏得老林也好意思说自己基层工作经验丰富。
把李老汉交给警察,陈区长又看一眼姜家人,“愣着干什么?挖啊!”
姜家人也想继续挖,但是那个邓师给他们的压力也挺大的,正犹豫呢,犁头村有村民高叫了起来,“陈区长,挖不得啊,李家的娃儿没过十二,下葬还没过头七呢!”
“邓师你说话啊,”李老汉一脱离开区长的手,就能活动了,他声嘶力竭地叫着。
“陈区长,鄙人有礼了,”邓师走上前,微微地合十作揖。
“你闭嘴,”陈太忠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一个小屁神棍,还是假冒伪劣的这种,也敢跟我说话?“我就让挖了,挖出来就是盗窃尸体,你个神汉没权力干涉政斧行为。”
想到大家说的此人有怪异,他又饶有兴致地打量对方两眼,“大家都说你惹不得,我偏想试一试,这样……你今天这个包庇罪,估计是跑不了啦。”
“我什么也没说,哪里有包庇?”邓师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此人是心姓坚毅之辈,他干笑一声,“我只是说,成全阴婚也是积德。”
“你是能沟通阴阳的,麻烦你个事儿,去跟阴间问一问,我陈太忠还有几年好活,”陈区长笑眯眯地发话,“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报不出来我能活多久的话……我就得追究你包庇的责任了。”
当他听说,这货的一句“阴邪污秽”就唬住了大家,心里真的是恼火异常,这终究是[***]的天下,什么时候轮到神汉翻身做主了?又凭什么替一个偷尸体的人颠倒黑白?
做为曾经的仙人,陈区长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也没觉得神汉在基层的影响力是不能忍受的,但是……你好歹得有点水平不是?身上浊气十足不见半点轻灵,就别说仙灵了。
尼玛,凭你也配冒充神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