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夏是因为怕宁国公和宁国公夫人年事已高,受了不任何的刺激,才想尽可能的采用了一些平和的手段,可她却低估了秦婉儿的手段,低估了一个谍客在执行任务时的无所不用其极。
“娘……你还在固执什么?我们吃了这么多的苦头,就是等这么一天,等到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的面前,你忘记我们的仇恨了么?”林长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些话的,就算她不想认回亲生父母,那,难道也不想替林府上下,三百余人的报仇了么?
林婉夏咬着嘴唇,内心挣扎彷徨着,是呀,她可以一辈子不认回自己的亲生父母,可,林府的灭门惨案,就可以一笔抹过了么?那如何对的自己养父母这么些年的精心栽培,育人之恩,她不能这么做。
林长枫见林婉夏动摇了,又在燕无双的暗示下,添加了最后的一把柴火,“娘,你忘记那夜的大火了么?”
林婉夏的眼里,蓄满了泪水,那一夜的大火,她,如何会忘记?是怎么也会不忘记的,从那夜开始,只要一闭上眼,她就有看见那漫天的大火,将林府烧的一干二净,她去告官,却遭到了官府的一路追杀……这些年,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在御前告了御状,替林府上下讨一个公正。
终于,她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对着林长枫说道,“将我放在你那的东西,呈上去罢。”
“是,娘。”林长枫点头,才将一下贴身收藏的那枚玉坠从脖子上取了下来,交收宫人递到了宁国公夫妇的手中。
那一只小玉佛,碧绿色的玉佛,水色很好。
宁国公夫人看着这枚玉佛,惊讶无比,这是当时,她亲手雕刻的玉佛,每一个线条,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迟迟的不敢去拿宫人盘中的那只小玉佛。
只听见,林婉夏的声音,清脆的响起,半是凄凉,半是喜悦。
“这是我五岁生日时,娘亲手雕刻的玉佛。娘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可以保佑我一生平安,为此,还在那一日,带我去了城外的百鹫寺找正远法师的师父亲自给开了光,也是那一天,我在百鹫寺外与娘走散了,其实,不是走散,是我被人掳走了……”
“那人掳我走的时候,我坐在马车上,我听见娘一直在叫我,“夏儿,夏儿。”我想告诉娘,我在马车上,可我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走到一处乱葬岗时,掳我走的人,就朝我胸口捅了一刀,就把我扔在乱葬岗就离开了……”
“幸好,我天生与旁人不同,心是长在右边,那一刀,并没有致我于死地,我从乱葬岗爬出来的时候,就晕在了路旁,是林家夫妇救了我……然后看我受了伤,就带着我离开了京城,去了江南……”
林婉夏隐隐的泪光,让宁国公夫妇都颇有些伤感,就连燕无双在第一次听见这两人的遭遇时,亦是不能自已的泪流满面,一个女人,如此的颠沛流离,如此,站在亲人的面前,亲人却依旧不愿意认下她,这是何等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