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绍大惊,但这惊却也没有他想象得那样可怖的程度,甚至隐约庆幸来的不是他家师尊,师叔总没有那样暴躁……
但这庆幸是毫无道理的,因为他刚要出口解释,便有一道雪白的剑光嗖的一声落在他手上,那红绳法器霎时就断裂,封绍的双手没着没落的被松开了钳制。
泰玄的面如寒冰,的确看不出暴躁与暴怒,但他手里的剑意弥漫而出的却是直白的杀气,白色的光点缠绕出锐利之意。
封绍暗叫不好,连忙急道:“师叔,我……”
“你这孽障,居然敢采补自己的师叔?”泰玄声音沉冷,绕体飞舞的白光化作一道磅礴如螭龙的恐怖剑意,
“当诛!”
眼见飞剑直取封白,封绍这回也顾不得解释了,挺身便将提剑的封白扯到了自己身后,泰玄连忙收回飞剑,看着封绍赤身*的挡在前面,语气也带了愠色:“这等孽障你也护着?”
“师叔,并非是他采补我。”封绍连忙解释,泰玄却是不为所动,手依然握在剑柄之上,森寒的剑意并未完全平息,依然是杀气四溢。
“那是你是采补他?”泰玄的语气平静。
封绍听得出对方根本不信,也难怪,刚刚那一幕他被绑着,封白还趴在他身上,他腹部还有隐隐白浊……
白浊!
自己的白浊是带着魔气的。
封绍心中一沉,连忙取出道袍来披上,一手不动声色的清凉腹下,嘴里道:“并不是采补……”
泰玄这次没有打断,等着封绍的下文,甚至连封白也眉头一挑,一边为对方合衣,默默等待这回答。
“……我们是双修。”封绍叹了口气,从实招了。老实说,他有些不安,修界虽然伦常不如俗世森严,却也是有伦常的。若是师叔接受不到,非要严惩封白,那他只好带着封白跑路了。
这么一想,他便转头看了封白一眼,正见对方金眸泛光,正深深看了过来,仿佛内里隐藏着汹涌的波涛。
泰玄沉默的看了封绍与封白一眼,然后道:“那你们是……”
“我们两情相许,他是我的道侣。”封绍说完,手便被封白紧紧握住,然后唇也被猛然堵上,竟是遭了狠狠一通深吻。当着长辈的面做这事,还是刚刚被捉奸在床,任是他脸皮再厚演技再好,也难免显露出一丝尴尬慌色来,连忙将对方推开。
好在封白心情似乎不错,叫推开了并没有抵死纠缠,封绍这才向泰玄拜道:“师叔见谅,明净年幼,还不通世事,叫师叔看了笑话。”
泰玄目有波澜,但并未生气,只道:“能寻到两情相许的人,是好事。”他顿了一顿,看向封白,道:“那也应该合籍之后再做……这等事,而且,你居然将绍儿用那东西绑起来,难道是强迫了绍儿?”语气到最后就有些凛然。
好容易泰玄是个有妻子,心有体谅,接受了这说法,封绍真怕封白再说些不当的,于是先一步正色说道:“不是强迫,师叔,是师侄甘愿的。”
封白忍笑,看着封绍一本正经维护自己的样子,眸中更是呈现出一种浓烈的颜色。
泰玄的脸色一滞,当事人都这样说了,他仿佛是没话可说了,于是寒着脸对封白道:“你师叔是个和善性子,但你若借此辱没,别说泰寅师兄,就是我,还有我昆仑,都不会轻纵你!快些合籍才是正道,岂能叫绍儿无名无分被你做这等事?”
听到一向寡言少语的师叔说出这一通话,封绍莫名心里一暖,有贴心的娘家人这感觉真不坏……等等!娘家人!?
虽是教训,但封白却听得受用,真心实意的拜道:“谨遵师叔祖教诲,明净一定尽快向泰寅师叔祖禀明合籍。”
封绍眼皮一跳,泰玄却是点点头:“你好自为之。”
为免泰玄再说些什么,叫他联想到诡异的方向,封绍赶紧转了话头:“师叔回了昆仑寻到这,可是找我有事?一别四年,师伯母可大好了?”
“我来正是为着此事。”泰玄眸中闪过一丝阴霾,收剑入鞘。
“四年来,我遍寻至宝为她固魂,但她魂息低微,精血元魄大大流失,便是固了这一丝也回天乏术。我们是双修道侣,同精合血,我便用秘法将自身精血元魄转给她。此法虽可用,但那阴血魔珠的魔气实在诡异,比普通的魔珠要难缠太多。碧落她本身已被侵蚀,我那精血元魄转入便遭污染。若只是如此也罢了,大不了我日日转给她,但这样下去,她却也不可能醒转。”说到此处,泰玄的声音已带了一丝痛色。
封绍也听得大撼,精血元魄中任何一物转出来,不仅对修为大有损伤,转出的过程也是极为痛苦,泰玄居然一转就是四物,甚至还想要一直这样下去……即便泰玄是返虚期大能,也不可能经得住这样长期的损耗,这损耗的不仅是修为,简直是性命!
难怪之前泰玄动剑时,他便隐约感觉这剑意不似以前那样毁天灭地般悍然。本来以为泰玄是心存保留,毕竟封白如今比他还要昆仑之宝,不承想,竟是真要为他取了封白性命的。
封白则是明白了些意思,道:“那师叔祖这次来,是寻我师叔……”
“我不是来寻绍儿,而是来寻你。”泰玄声音一沉,道:“既然正道的法子我救不了她,我还有魔道的法子,掌门师侄说,魔珠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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