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女性整体。
“别气了。”见她气愤的样子,黎正赶紧安慰她,“网上说话没个把门的不是少数,搁日常生活谁敢这么乱喷?不是找骂吗。就是仗着网络上有马甲,想说什么就说出口了。”
金小田知道,她有回在论坛见到胡说八道的气得不行,出手留言:别以为别人不知道马甲背后的人是谁,是丑是美什么素质至少每个人自己知道。
回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直冒傻气……金小田悻悻然,“一会就被更猛烈的粗话潮给淹没了。”指望被说的人扪心自问,做梦!人家要的就是个爽,骂人又怎么了,有本事顺着网线爬过去掐啊!金小田也不是不知道社会有黑有灰,但那又怎么样,首先从自己做起,指责环境的同时想一想自己奉献给环境的是什么。
“后来我就很少上论坛之类的网页,最多查资料,看看新闻。”金小田摊手,自嘲道,“我认识的几个大律师经常建议别人小事算了,我看我早晚也能修炼成功,除非有大利益,否则犯不着跟人动口舌。”
黎正抱着垫子笑。金小田接的都是民事案件,他关心地问,“是不是接刑事案件更容易出名?”
“别。”金小田摆手,“我不是那块料。”做助理的时候她也跟过刑事案件。怎么说呢,“我知道即使是犯罪嫌疑人也有权找人辩护以减少惩罚,可我受不了跟他们打交道。再说,刑事的案子一般比较严重,委托人也不敢让我这新手来接,搞不好能判到三年的被我搞砸弄了五年,五年的变了八年,那麻烦就大了。”她靠到黎正身边,“我早就想穿了,当个金小状没什么不好的,人活着得做事,我把小事做好了就行。”
那是,处得越久越觉得彼此想法差不多,他也是这么认为。黎正把金小田揽进怀里,两人靠在一起,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温暖。
“你看,这里要不要重新装修?”沉默了一会,黎正问,这也是张桂真让他问的,即使再忙她仍把儿子的婚事放在心上,“秋天的时候好办喜事。”
用不着吧,金小田看看天花板,那里只有一盏大型吸顶灯,她再看看餐厅,整体装修风格简洁大方,挺合心意。装修又花钱又耗时间,“就这样,我喜欢。”
“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反倒是黎正嘀咕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认识的人中女孩子对婚姻大事都想办得隆重,从婚房装修到喜宴,连婚纱照也可以来来回回折腾许久。金小田不苛求,他也不能让她受委屈,但现在似乎也不是可以好好讲究的时候。要换从前,十万的钻戒总得来一只,如今……不想了,这些都是小事,还不知道他爸什么时候能回来,虽然人没受苦,只是现在还不能回来,但……
他纠结了。
他一脸牙疼的表情,让金小田担心起来,伸手摸摸他额头,不烫,“哪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惋惜没早点跟她重逢,还有,从前觉得钱不是大事,如今觉得钱少不好办事。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有钱很重要。”他老老实实地说。
第二天,黎正又加多一条,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家势很重要。
他被“发配”回春晖路分理处了。
春晖路分理处自从死过一个柜员,又开除了一个行长助理后,被行里上下视为不祥之地,有门路的人想调走,没门路的人想找门路不被调过去。付副行长找黎正谈心,“困难啊,谁也不想去那,总得有人把那的一摊事管起来。”黎正在的时候,春晖路分理处在季末排行中从未掉出过前五;李周在的时候,甚至有过第一的佳绩。可出了事后,春晖路分理处的业绩一下子垫底了,“一定要有个强有力的主管,行里的意思是你熟悉那里的情况,比较容易开展工作。”
黎正耳朵里嗡嗡嗡,人倒还是坐得笔直。
往好处想,不是行里对他不配合工作的处分,是确实需要他去。
付副行长的办公桌上摆满了一溜绿植,有富贵竹,有绿萝,有吊兰,碧生生地往外冒着生机。有水能活,有土也能活,有阳光当然好,但借着室内光也不是不能活。黎正眼睛盯在它们的叶面上,很干脆地应道,“好的,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