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浪的后背,“主子和清风什么时候说过大话?”
他沒见识过莫筱苒的能耐,但他相信白青洛,也相信清风,既然他们二人如此自信,如此笃定,只怕随浪这次完蛋了。
“哼,我就是不信,一个女子能有什么滔天本事。”随浪冷哼一声,双足在地面一蹬,追随着马车疾行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清风和逐月只能对视一眼,无奈的摇头,只怕他们不论说什么,都远不如随浪自己用双眼看着,來得更惊讶吧?
“走吧,我也想看看,这位能让主子刮目相看的女子,到底有何能耐。”逐月扬唇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未來主母,你可不要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啊,清风远眺着天牢的方向,在心底默默的祈祷着。
此时,天牢。
一大帮禁卫军早早的就抵达了天牢外的空地,一名统领尾随在牢头身后,來到牢房,莫筱苒刚起身,被窝还暖呼呼的,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莫小姐,”因为莫筱苒的皇后身份被废除,统领也只能如此称呼她,“皇上有旨,命奴才等送小姐上朝,今日大理寺与刑部,将在朝堂之上,审理雪贵妃一案。”
莫筱苒早已得到了消息,淡淡的点头,伸手将小竹摇醒,“起來了,咱们去朝堂走走。”
走走?
统领嘴角猛地一抽,仔细打量着莫筱苒的神色,这人,竟当真沒有丝毫的惧意,有的只是一片无谓,仿佛要去的地方,是什么风景优雅的花间丛林,而不是天底下最为庄严,最为严谨的朝堂圣地!
小竹嘤咛一声,才缓慢的醒來,“小姐?”她轻声一唤,又看见牢房外站着的禁卫军,心头咯吱一下,误以为是皇上差人要将莫筱苒给咔嚓了,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将莫筱苒给护在身后。
“沒事的。”莫筱苒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起來吧,不要让文武百官久等了。”她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自信的笑,仿佛不论前路有多难,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统领心底不由得升起一抹敬意,就凭莫筱苒此刻的镇定,也不愧为当今国母!这样的风范,这样的风采,天底下,有多少女子能够做到?即便是在面对文武百官,即便是要在众人面前被论罪,也能做到不动如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心底对于莫筱苒的记忆,已经从原本的傻子,变成了敬畏与尊重,从最初的不屑一顾,到现在的憧憬与崇拜。
小竹整理了身上的衣衫,又为莫筱苒将扎在衣诀上的稻草一根根扒掉,这才搀扶着她,离开牢房,一干身负铠甲的禁卫军,将二人簇拥着,一步步离开天牢,牢头本想为莫筱苒加上枷锁,以表明她此刻是代罪之身,可不知为何,对上莫筱苒那双不怒而威的眼眸,枷锁怎样也束缚不上去了。
“不用了,”统领略微一挥手,“皇上并未说要给莫小姐上枷锁。”
“谢谢。”莫筱苒可不敢保证,自己若被当做囚犯,带去朝堂,是否能忍受,看了眼那木质的枷锁,她眼底极快的掠过一丝不悦。
“莫小姐,请。”统领侧开一个身为,一众禁卫军也让出一条窄小的通道來,方便莫筱苒离去,她微微颔首,握住小竹的手掌,缓步朝着朝堂的方向走去,明媚的日光驱散了皇宫内曚昽的白色雾气,从云层顶端洒落一束束金色的光芒,笼罩在她的身上,那单薄的身影,竟显得光芒万丈。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尤为平稳,经过御花园,漫过后宫,绕过百转千回的红漆长廊,最后在巍峨的朝堂殿宇下方,站在那旌旗飘舞的百丈浮云地上,仰望着,这座庄严的大殿,金色的琉璃瓦在日光下折射着绚烂的光晕,色彩斑斓,天蓝得像是倒过來的海,朵朵白云镶嵌在其中,四周,风声徐徐,扑鼻而來,吹动着衣诀扑扑飞扬,上首,无数禁卫军站立成一排,威风凛凛,莫筱苒驻足停在石阶之下,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嘴角轻轻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带着小竹,跨上石阶。
“莫筱苒到,,”一名太监眼见的发现了今日的主角,只见那人还穿着那一身象征着皇后的火红色罗裙,从下首缓慢走上,单薄的倩影,此刻不知为何,仿佛有能顶天的力量,叫人望而生畏。
他尖着嗓子,大声传报,刹那间,朝堂内的文武百官纷纷屏气,视线朝后方看去,那庄严的红漆大门,大开着,冷风呼啸,白玉地板程亮得倒映着每一个人的身影。
丞相与白墨分别站在文武官员的上首,白青洛坐在朝堂正下方的花梨木椅上,身为大将军王,身为皇帝的叔叔,只有他一人,有在朝堂上设座,坐听的资格。
白子旭危险的眯起眼,将百官的神色挨个看在眼底,随后,才略一抬手,李泉极有眼色的上前一步,朗声道:“皇上有旨,宣莫筱苒进殿,,”
尖细的公鸭嗓从殿堂里传出,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