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的发现了下方的动静,理智彻底从脑海中消失,整个人从走廊上飞身跳下。
刀刃噗嗤一声划破衣裳,撕心裂肺的痛楚,莫筱苒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拦腰斩断了一般,眼前一黑,狼狈的跌落在地上,身上有温热的液体正在弥漫,月牙白的锦袍,早已被殷虹的鲜血浸湿,活生生一个血人。
随浪听到身后的动静,刚要回头,莫筱苒强提起一口气,大声叫道:“随浪快走,,”
脚下的步子猛地加快,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他不能浪费了未來主母好不容易牵扯出來的机会!
唇红齿白的娃娃脸上,有一阵湿润的触感,是泪吗?
曾几何时,身为隐卫的他,早已忘了落泪是什么滋味,可这一刻,他竟哭了,哭得无声。
轻功运用到了极致,几个起落,就狼狈的从城镇里落荒而逃,唯有那随风落下的点点晶莹,似在无声的叙述着一个男儿的悲怆。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冷眼看着随浪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威武将军面色一沉,脸色阴沉得似能拧出水來,阴冷的目光落在地上气若游丝的莫筱苒身上,她的背部从肩头到腰间,几乎有一条蜈蚣般的伤口,皮肉外翻,血泡源源不断从她外翻的皮肉中冒出。
马靴重重踩在莫筱苒的背上,冰冷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飘落下來:“挺义气的,恩?”
说罢,脚尖还用力拧着她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莫筱苒第一次埋怨起自己曾经受过的训练,即便是子弹,她也能一声不吭的抗下,现在,虽然换了具身体,可灵魂依旧是她自个儿的,这样的痛楚,明明那么清晰,但她偏偏晕不了!
视野已是一片模糊,连看人也已经有了重影,莫筱苒死死扣着地板,承受着背上的巨大痛楚,却沒有吭过一声。
威武将军眼底划过一丝赞赏,倒是个汉子。
“将军,屋子里还有个女人。”一名浑身染血的士兵单手抓住小竹的长发,将她从客房中拖了出來,沒想到啊,这一次前來城镇,居然还能碰到这么个俏娘子,他眼底爬满了淫邪,左手用力在小竹的身上來回游走,那目光,那模样,仿佛恨不得将她的衣衫彻底撕裂。
小竹拼命挣扎着,却在看见一楼,莫筱苒静静倒在血泊中的惨状时,双腿一软:“小姐?”
小姐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不动倒在地上?
“小姐,你起來了,”她哽咽的开口,眼中的清泪蓦地夺眶而出,“小姐,我是小竹啊,你起來看看我啊。”
小姐?
威武将军缓缓垂下头,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莫筱苒,嘴角轻轻扯出一抹笑,“原來是个娘们。”
“将军,要不要……”一名士兵舔了舔嘴角,话语略显*,目光在小竹的身上不断的游走着,对于一身男装,又浑身是血的莫筱苒,还是这个女子,更为俏丽。
“先把人带回去,顺便找军医为她好好看看。”威武将军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居然能够在面对一百多士兵时,脸色不变?还能为了同伴逃跑,不惜舍生忘死?这样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值得他尊敬,或许等她醒來,给她个妾室当当。
他一声令下,将地上的莫筱苒从血泊中捞了起來,抗在自己的肩上,抬脚朝着客栈外走去。
至于那名城主,早已在混战中,被砍成了肉末,孤零零的散落在客栈的每一个角落,一地血泊汨汨,空气里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一大帮人浩浩荡荡从城镇出发,准备前往十里外的藏身地点,也是他们的根据地,这座城镇已经沒有作用了,临行前,威武将军勒令众士兵,放了一把火,大火吞噬着整座城镇,民房、街道、店铺,火龙冲天而起,连那漆黑的夜空,仿佛也被染红了半边天。
小竹被人强行抱在马上,一路上不断的哀嚎、尖叫,只可惜,她越是反抗,越是让这帮士兵想要逗弄她,马蹄声震耳欲聋,连大地仿佛也在脚下微微颤抖,边陲小镇,一夜之间化作了废墟,第二日清晨,那大火才堪堪熄灭,整座城镇,沦为了黑色的木炭,百姓的尸体随处可见,空气里漂浮着的恶臭,似在无声的述说着,这一场极为恶劣的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