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深夜的山顶温度比先前低了一些。
唐昭昭抬起头,看着满身酒气,醉而不自知的淮策,茫然道:“什么话?”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话要说?
淮策醉酒脸没红,眼神也异常澄明。
听到唐昭昭的问话,他反而红了脸。
少年眼眸不自然地往一旁瞥,没再说话。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手掌上方的空气逐渐扭曲撕扯起来。
唐昭昭怔怔地盯着淮策手中的动作,在想他要做什么。
良久,久到淮策薄唇微微发白的时候,唐昭昭睫毛上猝不及防落了一片小小的雪花。
少女惊呼出声:“雪花,下雪了?!”
她抬起头,在二人头顶一方天地,片片雪花像受伤的白精灵,踏破黑暗穿过夜色,纷纷扬扬散落下来。
唐昭昭又惊又喜,伸手去接雪花,激动地看着淮策,唇红齿白:“下雪了!”
淮策眼底温柔:“夏日落雪了。”
清冷如玉的嗓音,震在唐昭昭的耳膜上,“你的事,本座已经知晓了。”
“什么?”
唐昭昭震惊地看着淮策,红唇一点一点张大。
淮策怎么会知道的?
她瞒地这般严实,淮策怎么可能会知道?
难不成,是自己哪一日在他床榻上睡,不小心说梦话,让淮策给听到了?
山顶的风让唐昭昭发懵的脑袋吹得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压下心底巨大的震撼,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干涩开口:“你…你是何时知道的?”
因着裴君音腿伤还未痊愈,又因着沐阳公主和陈院使熬不得夜。
烧烤局提前散了场,大家各自回到各自的营地。
唐昭昭在自己的营帐中沐浴过后,又抱着枕头去了隔壁淮策的营帐。
少女掀开门帘一点点缝隙,很有礼貌道:“国师,我来睡觉了。”
身着里衣,坐在桌前的淮策:“……”
她是怎么,将这五个字说的这般大方清雅的?
唐昭昭不敢往里看:“国师,你沐浴了吗?我可以进去吗?没有的话,我再等等。”
淮策放下手中的书:“进来。”
征得营帐主人的同意,唐昭昭这才掀开门帘,走进营帐。
***
夜深人静。
唐昭昭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悄咪咪伸出手,在黑暗中,摸到了淮策的手。
左腿上隐隐约约痛感,消散了。
裴君音今日又是走路,又是跪地。
折腾了许久,没有好利索的左腿便时不时疼一下。
好在唐昭昭今日全程一直跟在淮策身旁,痛感才没有那么强烈。
唐昭昭不由喟叹。
淮策就像她的移动生命救济站一样。
只要有淮策在,她就能安心。
这么甜美的人,她怎么舍得离开啊。
***
平躺着的少年,不动声色地睁开眼眸。
嘴角也不由自主勾了起来。
他竟没想到,唐昭昭已经到了离不开他的地步。
只不过,少年嘴角的笑容顿了一下。
什么是移动的生命救济站?
上一次,唐昭昭还因为他是“奶妈”而爱他。
怎么没过多久,他又成了“生命救济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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