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天,冉卿除了吃饭带跳跳,画各种图纸,一直呆在房间里沉默着。
因为自己思虑不周而导致华都的七条人命生死未卜,而自己的师兄失去一条手臂,终身残疾,这始终让她接受不了。
楚扬和亦墨知道她的心结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打开的,便也不打扰她,由着她反思。
时间会慢慢平复一切伤口,包括拯救后悔这种无药可救的绝症。
第六天的时候,冉卿终于做了一个决定,走出自己的屋子,带着跳跳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温泉澡之后与楚扬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她知道,不能因为挫折而放弃对风满楼的计划,从哪里跌倒就得从哪里爬出来,于是她把自己与石磊的计划告诉楚扬,这与楚扬即将要做的不谋而合。
而后,她又把王师父找来,把自己关于瓷厂的下一步计划告诉他,并交给他一些青花瓷的设计图稿和瓷窑改造的图稿。
这个年代是有青花瓷的,但比之明清的根本没有办法比,她留下瑞州这个地名,这是明清时期青花瓷的青料产地。
她本来是抱定了继续撒谎的决心的,但王师父居然没有问。这很让冉卿感到诧异,未料他却说道:“你说的这种瓷窑我没见过,但图纸我看懂了,我回头新建一个,若是果然效果更好,就把原来的那个也改了。另外,瑞州的这种料我是知道的,配合你设计的瓷器,果然不错,行了,你放心吧,这里交给我了。你安心做你的事情吧,不过孩子还小,你也莫要太拼命了,在华都,一切要小心为上。”
做瓷器的果然细心,不需明说,王师父便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冉卿终于露出了这六天来第一次会心的微笑,她说道:“王师父,我会在华都与你呼应的。肯定不比你赚得少,咱们比一比吧。”
王师父道:“你这孩子,平日里看着挺豪气的。怎么这件事偏偏小心眼了呢,无论是你师兄,还是华都的那几个人,那都是天意。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学会接受。谁都会犯错,而且你当时做的那个决定也算不上什么错误,即使是我和你师父,也不会预料到礼王与新君的对话会让风满楼的人听了去,这也说明另一个问题,也许。礼王和新帝也是有问题的,唉,不让你去。你心里搁不住,让你去,我们也是担心啊!”
楚扬更是了解自己的外甥女,他无奈的挥了挥手,“这丫头心思重着呢。就让她去吧,万事小心。”
冉卿长呼一口气。道,“舅舅,王师父,放心好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年来,我什么风浪没见过?我会见机行事的,而且,实在不行还有贤王,总要有人牺牲一些,我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的。”
王师父放下手里的图纸,郑重说道:“对付风满楼虽然重要,但是没有你们的安危重要,你要始终记住这一点。”
冉卿安排好一切,第二天便和亦墨辞别众人,以小厮的身份带着跳跳和小珍一家子,到了锦城。
冉卿要在这里停留一天,一是要跟石磊交代一下,另外,她要去偷偷的看一看谷氏,自己的亲娘在冰冷的地下躺了那么久,而谷氏却舒服的活到现在,也该算一算帐了。
午夜时分,冉卿悄悄离开客栈,正要赶往宋家,却不料与她同住一室的亦墨也跟了出来。
冉卿怒道:“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
亦墨也跟冉卿一样蒙着脸,只露出一双黑沉沉的大眼睛,“姐,你不是去宋家吗,我也很久没有回去了,跟你去看看。”
冉卿犹豫了,杀人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她到现在也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杀谷氏。
亦墨拉着冉卿的手臂,坚定的看着她:“姐,自己的亲生母亲死得不明不白,却不能亲自出给她沉冤昭雪,那我将来怎么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必须要去,即使你不出来,我也会去的!”
“好吧,不过在没有决定杀她之前,我们不要弄出任何动静,否则我们此去华都会大有风险,”冉卿吐了口气,终于做了决定。亦墨说的对,他是男人,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如果自己全权代劳,那么他的自尊也必将受到伤害。
两人悄悄进了宋府,轻车熟路的摸到谷氏的院子。
这里并没有如冉卿想的一样,已经是万籁俱寂,相反,谷氏的房间里灯火通明,外面还有两个丫鬟在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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