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父与子

这世上，只有父皇与他才是亲人。

    “就这样吧。我们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否则，我便再没你这个儿子。”

    智善太了解儿子，适当地加以情感威胁，皇上只有低头称是，“皇儿当然听父皇。只是这世上，有谁能说得服皇祖母，让她从此离尘而隐？”

    “会有人办到。余下来事，你就交给我来安排吧。把你御用通行牌给我一个。”智善向儿子伸出手。

    皇上取下腰上玉牌，恭敬地放到父皇手上，好奇道：“虽然父皇出家了。可是宫里人，几乎没有不识识父皇，皇儿也曾下过令，天底下只有父皇可以随意进出皇宫。”

    智善收好玉牌，笑一笑，“还有一事我要提醒你。如是太皇太后心寂静下来了，你可不能再拿马家作文章，或寻什么理由将他们又全斩了。”

    “皇儿趁此机会收回马家兵权。让马家从此有名无实，但衣食绝对无忧。”皇上保证道。

    智善点点头，“铃儿是个天真孩子。你也不能因此把她永远关冷宫。”

    皇上笑起来，“有父皇护着，皇儿哪敢再待薄她。其实将她关起来，皇儿心里一直不痛不舒服呢。”

    “就这么说好还不行。你还需与我击掌为誓！否则……”智善象个小孩子一样认真地看着他，举起一只手掌，“就象小时候，你怕你娘哄你，你总要击掌为誓一样！”

    皇上眼角一湿，心中一阵抽痛，缓缓举起手掌。

    “我知道你这么做，不仅仅为了保全孟家江山，也有私人情感。若非太皇太后，你亲生祖母不会早逝，你娘也不会因为照顾你亲生祖母，而积劳成疾，早早离开我们。”

    “父皇。”

    眼泪夺眶而出。皇上举起衣袖抹抹眼角，激动不已。

    智善一掌击儿子手上，紧紧握着他手，温暖地道：“孩儿。父亲虽然出家了，可是父亲一直，还有你娘一直天上看着我们。如果你懂爱护身边人们，不只父亲一直爱着你，有很多很多人都会爱着你。这卷天王令，你拿去好好研读吧。上面有一句话说得极好，君王下，百姓上，君王贱，百姓贵，百姓乃真正天子。你若领悟了这句话意思，天下之王道是你手上。”

    “父皇。”皇上紧紧抱着智善，象小孩子一样哭起来。

    “你现去午门楼上，把寻香给我叫来吧。这一件事，恐怕只有她能办得成。”智善为他擦干眼泪，慈爱地看着他。

    “父皇。寻香确谋略过人……”皇上眼中仍有一丝担忧，这个女人太厉害了，不仅擅用兵，还能左右父皇。

    “难道你还有疑虑？”智善生气地看着他，气得抖擞，指着他手上羊皮卷，跺脚道：“难道你还认为这东西是寻香给我？是不是要我告诉你，当年我是怎么派人去掏大周王朝开国皇上老祖坟才找到这东西……”

    “你先前是不是还有话问我，问我是怎么顺利从西城进来？”智善伤感道，“马家确控制了西面城门和西郊，以及西面不少街道。可是马老头病了，周氏求着我与你讲和，他们不说了，只要能保得太皇太后不死，马家可以成为庶民。你是不是还以为父皇被马家收买了？”

    “父皇。这些皇儿已经猜到了。”虽然父子俩还没来得及细谈这个，皇上确分析出了马家现想法，若非如此，怎么会放父皇过来？见父皇生气，连忙摆手，“皇儿不敢怀疑父皇。皇儿从命，这就去找寻香过来。”

    罢。父皇都出面了，他当然不是马家能收买人。寻香虽然带给他巨大不安，可是眼前形势太复杂，若是一意孤行，按照大顺律制，太多人会卷进这场血雨腥风。眼前浮现过莲儿和铃儿，他无法面对她们痛不欲生样子。还有乐慧和乐善，虽是两个女儿，可是她们可爱样子，一直揪着他心。

    皇上越走越，由走变为小跑，很回到午门值班房。

    屋里十分安静，寻香、莲儿与吴妈妈、程妈妈转坐楼上值班房里，大家简短叙了几句后，因惦着大事，都不敢多说什么，只焦急地盼着智善早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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