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随意,可是皇上面前怎么能没了礼数?
皇上笑道:“杨夫人待莲儿可是一直情同姐妹呢。往后你俩就以姐妹相称吧。朕面前,也不必拘礼。”
莲儿激动道:“夫人早让我叫她姐姐,是莲儿自己不愿意。如今托皇上福,我就和夫人姐妹相称了。姐姐随我进屋配药吧。”
寻香此时也想试一试水参子能不能解银丝粉,也不作客套,随她进了里间。
里面宽阔,两头挂了华丽帐幔,一间屋子可三分开用。左头梳妆,右头摆有桌椅,中间摆着一张宽大雕花木榻,铺设金丽被褥,高悬如烟笼帐。莲儿放下右面帐幔,“姐姐到这边配药吧。我门口守着。”
虽贵为皇贵妃,莲儿寻香面前仍是从前那样行事。寻香摇摇头,“往后我们之间别再有太多主仆举止,否则招人闲议。”
莲儿脸上一红,点点头。
寻香进了右边帐幔,有莲儿外边守着,拿起桌上一只杯子,放心地进了碧宵境,取了灵池水和鲜水参子,从石洞储物箱里取了老茶香,和一起配好药出了碧宵境,掀帐出来。
“好了?”莲儿惊喜地看着她。
寻香淡笑一下,“还不知行不行呢。”
“怎么不行?”莲儿认为肯定行。
寻香心中苦涩,仍保持着从容笑。
所有人和莲儿看法一样。
寻香和吴妈妈给浩然灌下半杯药水,浩然粉红脸色,反而渐渐泛青。
天哪!解睡不醒药对浩然症状无利反害!
“然儿。”大家惊恐地叫起来。
铃儿和莲儿急得脸色发白,连皇上都慌了,“怎么会这样?就是不管用,也不该令情况变坏。”
寻香抱起孩子,松开襁褓,将孩子倒提过来,“吴妈妈,把刚灌药抠出来!”
吴妈妈和沛林手忙脚乱地,一个托着孩子头,一个掐着孩子嘴,将指头伸进去抠药水。
吴妈妈费劲力气和手段,帮孩子抠出些药水,又如何能将刚灌进去全抠出来?
小小一个婴儿,片刻间被折磨得脸青面黑,大失先前粉红好看颜色。
沛林急着眼睛都湿了,“然儿到底中了什么素?”此时方悔从前没跟寻香一起好好跟老王多学一些歧黄之术。
“恐是飞叔抱回来时便中了怪毒。我再重去配点药。”寻香坚强地摇摇头,想起仓夫人将银丝粉交给她时,说和着早春白梦效果好,说明茶能加剧这种药毒性,刚才没有细想此理,用了老茶香,所以反而加重了然儿病情。由此,也可断定然儿确中了银丝粉。
莲儿流泪道:“我进城时,孩子季将军手上,那时不知他有异心,一直还当他是个慈*人,看他很喜欢浩然样子。不想他竟心狠手辣对一个婴儿下毒。”
此时,皇上才完全觉得浩然中毒极合情理,因为季将军企图以孩子为人质。跺足道,“让季将军一剑死沛林剑下,太便宜他了。原以为他是个英雄好汉,谁想他竟用如此下作手段,对一个婴孩下毒。”
银丝粉可怕之处于将人陷于睡眠状态,暗暗耗人体力,令内体衰竭,而置人于死地,孩子不仅中毒,这么久没有进食,也当想法为他补充能量。
寻香进到里间,重搅了一杯水参子汁,水参子应是无碍。
大家看着她又端着一杯东西出来,都紧张地看着她,皇上惶恐道:“杨夫人。你可想好了,千万别再配反了药。”
“姐姐刚才一定是不知此药性子。现应是对这药明白多了,所以才敢配药。”莲儿永远相信寻香做什么都是对。
沛林咬咬唇,此情此景,妻子敢再次配药已经表现超凡。男人不可以让妻子完全承担所有过错,即使错了,他也应该有份。从寻香手上拿过药,声音哑哑道:“吴妈妈。抱好孩子。我来给他灌药。”
“吴妈妈,我来帮你。”铃儿受了表哥影响,胆子一大,上前帮忙。
“还是我来吧。一直以来我带然儿时候多些。”莲儿怎么甘落后。
寻香拿起银针包,取出银针,拿起儿子小手,刺了几处指头,指头上流出鲜红血,低头闻闻,再仔细看看指血,血色正常,但银针尖漆黑如炭。心中有种不妙感觉,此毒恐怕解药难配。
向皇上恳求回府自行研治孩子病。
皇上看看睡得香甜一双女儿,心中甚是怜惜浩然,点头道,“如果需要药和人手。管去太医署找张太医他们。”
寻香和沛林抱着孩子,当即离宫,马赶向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