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家就开起了小卖部因为做的早,没有竞争压力,越做越大,前面了新门脸,也兼做批发,谁家有个红白喜事,拿酒拿烟之类的都上他家批发。
前面三间房打通用来做门脸,后面又盖了三间用来住。
而肖燕家就在他家的后面,只隔了一条小土道,但是房子境况却是天差地远,人家是青砖瓦房,她家却只有三间小土坯房。
肖燕背着弟弟跟冯东刚到胡同口,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东东,赶紧给我回来,一大早就跑出去没影,不用上学啦!”
冯东看着冯妈从小卖部门口探出头来,手里还端着盆水拿着一块抹布,看来是在做清洁。
“哦,”冯东答应一声,“小燕,你带着小辉先回去,我回去吃饭,一会儿就要上学了,你收拾收拾也赶紧来上学吧,你都好几天没去了,再不去就跟不上课了。”
肖燕点点头,冯东三两步跑到自家门口,然后回头朝肖燕抿嘴一笑,用口型无声的说,我-一-会儿-找-你。
肖燕笑笑道,“快去吧!我先回去了。”她平复下心情,抬脚进了胡同。
胡同口挺宽阔,右边一棵老槐树,已经有些年头不,她抬头看看已经树叶掉尽的老树,摸摸调皮小孩在上面刻歪七扭八的数字,夏天老树枝繁叶茂,还会长出很多槐花,路过就是一阵槐花香,是背阴玩耍的好地方,她记得小时候经常带着弟弟来这里玩。
进了胡同里就越来越窄了,地面也因为夏天雨水多,踩的坑坑洼洼,现在虽然冬天了,地面也坚硬,走的多也很被踏平不少,但是也是凹凸不平,走起来要格外小心。
进了胡同左手边就是冯东家,他家大门正南而设,而对面就是肖燕家。
肖燕看着自己家三间小房,扎着篱笆的院子,连院门也是低矮的一扇破木门,而且还没有锁,肖燕推开门,院子很大,但是地上已经长满了杂草。
屋子很暗,地上铺着看不出颜色的砖头,是当初肖爸不知哪里找来的人家不要的碎砖头铺在地上,不过砖缝这间也进的全是泥土。
两边屋子,一间有张木床,另一间有张火炕,肖燕把弟弟放在炕上,炕上面连张被子也没有,她在炕上放的两个大木柜子里翻啊翻,终于翻出了一张薄棉被,还是打了补丁的那种,但是聊胜于无,给弟弟盖上,让他好好休息,她就开始打扫房间。
屋子长期没人住,自然也没人来打扫,此时y早已布满蜘蛛网,到处都是灰扑扑的样子,她摸了摸满是灰尘的桌子,擦了擦摆饭菜的碗柜,儿时坐过的板凳,几十年的家,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熟悉。
她家本来没有这么穷,他爸爸肖震虽然没上过什么学,但是却有一手十分好的木工手艺,平时打个家具用具都不在话下,村里村外不少人都觉得肖爸手艺好,请他打家具什么,那时他大哥十几岁,她也才刚出生不久。
这一切都是的她听肖妈后来提起的,那时他家家境很好,不过大哥因为一次高烧烧坏了脑子,所以她想着再生个二胎,但是国家管的严,不让生,妈妈躲到娘家还是把她生了下来,但是还是罚了好几千块钱,那个时候好几千块,足以让一个富裕点的家庭都伤筋动骨了。
可惜她是一个女孩,肖爸妈虽然不会重男轻女,也很疼她,但是z国人的老观念里还是觉得一个家庭要有一个男孩撑家,将来她如果嫁了人也有娘家人给撑腰,不会在婆家受欺负。
就这样,隔了8年当肖燕能跑能跳,上了小学后,肖妈就又生了第三胎,这一胎就是肖辉,一个聪明机灵懂事乖巧的男孩,但是这一胎也几乎罚的他家倾家荡产。
于是,而这时肖爸的手艺已经落后于世,几乎被这个时代淘汰,工厂生产的家具又快又好,价格也适中,样式也多。也就很少有人找肖爸打家具了,没活可干的肖爸可愁坏了,这一家几口都等着吃饭,一天也不得耽误,肖妈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做饭带孩子擅长,其他的也就不会了。
正在一愁莫展之际,村里出去打工的余老四余秋诚回来,他带回一个消息,南方那边有工厂招人去做工,工资是这边的两倍,愿意去的可以去他那里报名,一个村的多几个人去,也可以互相照应。
而且这些年出去打工的越来越多,回来都赚了不少,虽然发不了财,但是也比在家种地要强,于是报名的不少。
而苦于无生计的肖爸,也就动了出去打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