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苏文轩说的差不多,一行人回到雍都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底了。虽然已经赶在了相对凉快的春初出行,回来的时候也不免遇上骄阳似火。没怎么到处跑的昭宁自然没事,几个跟着上山下河的男孩子基本都黑了一圈。回去以后自己对镜子一照,还能看出以前没有的男子气概来了。
太曲等了有小半年,这时候看见儿子囫囵个儿地回来了,什么事情都没出,还更高了些,不由得十分高兴。父子俩在家里吃了顿饭,太安把路上生的事情大致告诉了他,不过下意识地把吴修永那段给掐掉了。
太曲听着很满意,觉得果然出去长见识是好的。不过,按照现在大越官员的选拔制度,除非是有特别的厉害之处,否则都要通过科举出仕。也就是说,太安这回补的是以后官员历练的经验,前头还是要先考上功名的,不然依靠着太子的同窗关系,可混不出什么来。
这个太安当然知道。他已经考虑过时间问题,他跟着南巡完回来后,就剩不下多少空余了。
“这日子过得挺快,你马上也要生辰了。”太曲最后道,显然想到了一样的地方。“十四生辰以后就能参考全国恩科……”
“只剩两年了。”太安帮他接下去。
大越版图很大,总共一十三州,每年恩科都是人才济济。这在前几年第一次恩科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年仅十六的桑曼容在之前的风评是“就是那个百齐候的女儿啊,长得真漂亮”,出人意料地夺得状元之后,风向全部都倒成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厉害!”。百齐乃是西南小地,就已经能出这样的人才,更不用说其他繁华之所了。
他跟着太子也已经有四年了,也算有全天下最好的读书条件;若是还不能在恩科中脱颖而出,那简直就是打自己的脸。而且他的目标不是仅仅能上皇榜而已,他其实只想要第一的位置——他在四年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不拿到那样的位置,他怎么对得起他人生里的头一位授业恩邹南子?
太曲看着自家儿子已经开始脱去稚气的脸。几个月不见,儿子似乎又和他的个头更接近了些。有些责任明白得太早,就不会有什么嬉笑玩乐的童年。对于让儿子这么自觉的原因,他每次一想到就感觉到歉疚,但是也没有办法。“不要把自己逼急了,爹相信你。”
“知道了,爹。”太安心一暖。他何尝看不出自己父亲的态度,但是他长大以来家里一直就是他们两个人,温情的时候少,他也早已经适应了。但是这并不能说他不幸福,因为太曲虽然严格,但真的是为他好。然后他想到了苏文轩对他说的那些话,想问问太曲知不知道,但是最后还是没问出口。当一件事八成是真相的时候,再怎么确定也不会改变了。与其把心思放在一件高不可攀的事情上,还不如脚踏实地地去准备另一个也很高、但明显靠自己努力一步步登上去能获得的目标。
这头太安陷入了朝明殿书房和自家书房双点一线的生活中,那头昭宁愈觉得宫中生活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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