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小心脏了。不过白莲叶并不意,因为这个秘密给了她一道夺目曙光,白莲叶激动地想道:如果她奋力一口气可以将一个正背书白莲花吹倒,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武功内法上造诣要比白莲花深一点,或者深很多点呢?
不得不承认,这道不期而至曙光着实夺目,以至于亮瞎了她眼足足一月有余,直到一月后某日。
那一日雾雨蒙蒙,天上总不见日头。白莲花盘腿屋内,端坐榻上,一身金光灿灿地静心修行。白莲叶她一旁榻上亦是坐下,散出一身内力开始修行,她二人中间只隔着一张方形小桌,桌上不知被那个小侍女摆上了一盆黄灿灿花,这花颜色倒甚是应景,白莲叶眼瞧着一阵舒心,遂没怎么管它。
留仙君子既然能说服白滕这样老顽固留他府内,自然是有他一套办法,而对于白家这两个小姐教导是别有蹊径。单说内功修为,他就只教了一套心诀,虽只有一套心诀,其中却囊括了宇宙万象生生不息道理,又虽其中包罗万象,修行者习起来却是万分容易。
简单说来,此套修行须将丹田内里数放出,萦绕外体,致使内体空虚待补,才得由丹田内部生出内力来。之后里外内力往复循环,互滋互补,就有灵光依傍而出,是以灵光愈盛,里外内力愈通畅,修行道行自然会高一些。
修行完毕,白莲叶一脸神清气爽地踏出房门,瞧见白家幺子白树果嘟着个小嘴跑过来,拉着她衣袖大呼起来:“叶子叶子,你些好好罚一罚那些讨厌家伙们!”
白莲叶当他又哪里惹了人,打不过人家,反倒被人欺负了,老是帮着弟弟收拾这样烂摊子,白莲叶委实觉得不太妥当,但这个不太妥当她又不能通过表情直接表现出来,如此不但过于意气,于白树果是不易领悟,于是她反拉过果子小手,重进了屋子,闭上门,随手拉了张榻子盘腿坐下,又给果子也拉了张榻子,拍拍榻面示意他坐下。
屈指算来其实彼时白莲叶亦不过是个八岁大小丫头,比果子也不过高了小一个头,但她却比任何时候都直觉地认为自己有教育弟弟义务,于是头顶两个尖尖旋儿白莲叶耐心地启迪她是时五岁小弟弟白树果道:“果子我问你,若是别人先来惹了你,你会怎么样?”
果子立刻义愤填膺地举起他小拳头:“当然要好好地招呼招呼他们!”
白莲叶摇摇头:“果子,你想如果别人来惹你时候,你这样粗暴地对待人家,那么下次你若是不小心惹到了别人,你说别人会怎么办?”
果子把拳头往小身子后边一缩,低着头喏喏道:“他们会加粗暴地对待我。”
“嗯。”白莲叶赞许地点点头,循循善诱道:“既然如此,那么当别人得罪我们时候,我们应该宽容地原谅他们,这就种下了所谓因。佛语曰:有因必有果,等你下次不小心得罪别人时候,别人一定也会加宽容地原谅你。”
“可是……”果子抬起头犹豫道,“刚刚我从书房过来,一路听见那些侍女随从嚼你舌根子……”
白莲叶心抖了抖,却是放柔声调,问道:“她们说了些什么?”
果子再次低下头揉了揉衣角,扭捏道:“她们说,说你修行时光芒没有莲花姐姐亮堂,连桌子上向日葵都拿花脸看她,却只拿后脑勺对着你。”
他又拿出那只肉肉小拳头指了指台上一盆黄灿灿花:“喏,就是那个。”说着,他脸上两条短短又淡淡小眉毛胡乱搅一起,一副纠结样子问道:“姐姐,若是你这次宽容地放过了她们,那么她们会不会从此以后宽容地对待你,再也不乱嚼你舌根子了?”言毕,果子抬了只搅得七弯八拐眉眼瞄了眼眉毛同样搅得八拐七弯白莲叶。
白莲叶顺着果子小小嫩嫩手指看向那盆一个时辰前还让她倍感亲切花,然后慢慢翘起食指一撇一捺地抚平额眼间那团乱七八糟眉毛,又拿手抹平了果子两撇小眉毛,然后灿烂地笑了一声:“果子!我听说我们平日里听书吃瓜子原是葵花籽来着……”她顿了顿,目光瞟向桌子上那盆向日葵,“你说我们去请她们过来一起吃瓜子好不好?”
果子听说有东西吃,自然乐得点头答应。出门时白莲叶牵着果子手,刚想合上屋门,果子“咦”地一声叫唤:“叶子姐姐,那盆向日葵好像是萎了。”
白莲叶“哼”了声,轻蔑地瞥了它一眼,把门合起来道:“走,我们去把大家全都请过来,一起讨论讨论这个葵花籽是怎么个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