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轻拢慢捻地作出一朵兰花状，同样优雅地探了进去。

    兰花指探了半天，白莲叶才堪堪收回，带出来一个瘪瘪绿叶绢面荷包。白莲叶捏着空空荷包，朝着场诸位又“呵呵”一笑：“大抵是我昨夜梦游肚子饿，又把它给吃了。”

    白莲花轻笑一声，摇手招呼一旁静立欢霈道：“去把我房里昨日那只什锦盘子拿来。”

    欢霈立刻俯身应答：“是。”随后款款离开。

    见欢霓离去，白莲花这才柔声问道：“都来了这么许久了，怎么不坐？”

    白树果牵着白莲叶手头一个奔向栏干，把白莲叶推到白莲花身边坐下：“叶子你坐。”

    白莲叶依言坐下，又见白树果迟迟不肯坐上来，问道：“你怎么不坐？”

    白树果挠了挠头：“我想坐你身上。”

    白莲叶“哦”了声，拍拍腿道：“上来罢。”

    果子“嗳”地一声欢呼，立刻跳上了白莲叶腿。一旁白莲花见状并不言语，微微一笑，侧着身子给他扇风。

    果子感受到脸边一阵凉意，看着白莲花伸过来那条雪白膀子，歪头想了一会儿，道：“莲花姐姐，我们光赏花可没劲了，都说吃瓜子是要有书听。”

    白莲花问：“果儿要听书？”她凝神想了想，“现早已过了晌午，再派小厮去请禾黍香先生来说书，怕是晚了些。”

    果子用两只小手臂托着脑袋，沉吟片刻道：“那莲花姐姐说给我们听罢。”

    白莲花手中扇子顿了一顿，又摇起来柔声道：“莲花姐姐说不好，怕是不能遂你意了。”

    果子托着脑袋手轻轻敲着脸蛋，又沉吟了片刻道：“那……方才那篇春华秋实赋我着实挺感兴趣，莲花姐姐，你能不能背出来同我讲一讲呀？”

    白莲花手中扇子顿了两顿，再摇起来柔声道：“莲花姐姐也有许久没有看了，怕是……”

    这次小果子果断没有沉吟，他灵光一闪大声说：“那就请留仙师傅来给我讲一讲罢！正好也帮叶子补习补习。”

    白莲花慢慢收回手中圆扇，双手扶住果子两个瘦小肩膀，眼中闪着诚挚笑，缓声道：“即便是没有看，但只要是果儿想听，莲花姐姐应该是可以记起来。”

    小果子不疑有他，“噢”地一声叫起来，口中欢呼着：“莲花姐姐万岁！”

    白莲花看着果子雀跃欣喜模样，嘴角依旧淡淡带着一片微笑，只是一旁坐着白莲叶觉得今日白莲花笑容较方才而言仿佛向下滑了那么三分之一，一双似水明眸倒是弯得厉害，甚至眼角挤出了几条原来没有细纹。

    白莲叶揉了揉眼睛，眉头也略微有些褶皱，莫不是她眼花了罢？

    白莲花似是瞧见白莲叶动作，关切地问她：“怎么了？你可是哪里不舒服？今日比起前两日虽是风凉了些，不过这一热一凉反倒容易出毛病。你这身子也不是铁打，前两日刚外头疯顽过，今日又赶着勤同我一起修行，现下若是不舒服也别硬撑，回屋歇着罢。”

    白莲叶刚想开口辩解，忽然瞥见方才被白莲花打发去拿瓜子欢霈正端着一盘什锦盆子朝这边走来，她恍然记起果子刚刚求了白莲花背书来着，而且背恰巧是她课上迷糊不曾记得一篇赋文，今日她已经武学上莫名其妙地糗过一回，万万不想再招一回，遂循了白莲花话，扶着额头，学着白莲花讲话语调弱弱道：“那妹妹就先行回房了。”

    白莲花赞许地微微颔首，果子咕噜一下从白莲叶身上跳下来，拉着白莲叶手拧着小鼻子看她：“叶子，你哪里不舒服了？我叫人请大夫回来给你看。”

    白莲叶站起身抬手将果子抱回栏干上坐好：“我没事，回去躺一躺就好，你就这里听莲花姐姐背书罢，听完了你再来找我顽。”

    果子听话地点点头，末了还不放心地问了句：“那你就屋里等我。”

    白莲叶“嗯”了一声，又向白莲花礼了一礼，白莲花亭亭立起回了一礼，道：“你好生歇着，我一会儿得空来看你。”

    白莲叶点点头，侍女欢霓给她撑了把绣花罗伞，俩人便袅袅烟雨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