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红色的夕阳透过纱窗照进屋中,一条淡淡的五彩光束映染在了海明月的脸上。
她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她的体内兀自残留着奇妙的酥软感觉,浑身没有一丝气力像是刚刚大病了一场。
这是哪里,自己为何会昏倒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还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海明月努力地回忆昏睡前的情景,脑袋里昏沉沉地却似要裂开一般。
蓦然她惊呼坐起,薄被从身上滑落,露出月白色的亵衣,一双挺拔的玉峰雪山高高耸立,肌肤隐隐有丝未褪的红晕。
她记起来了,自己早晨好像是在天都观里,不知怎么就睡过去,然后……
一个男人!
她的脑海里闪电般掠过自己软绵绵倚靠在一个紫发少年怀中的景象,依稀还有小师叔的怒喝声。
海明月的俏脸刹那间苍白如纸,呼吸几乎顿止,双手下意识护在胸前,紧张而彷徨地向四处打量。
她不敢再仔细回想那一幕情景,恍若是做了场噩梦一般,遍体发冷呆呆不动。
许久之后,她像突然想起什么来,纤手颤抖着撸起衣袖,就看到左臂上一点红砂娇艳欲滴耀眼醒目,这才如释重负地轻吐了口气。
——肯定是小师叔救了自己。
海明月想到这里,心里踏实了许多,摸索着找到一套摆放在枕边的衣衫,居然是男式的长袍。
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穿上衣衫下了床,伸手推开房门。
屋外是座小院子,院子里种的不是花草而是蔬菜瓜果。几个梳着小辫子的娃娃由一个老婆婆带着,正在施肥浇水。
晚风吹来,海明月忍不住掩住口鼻屏住了呼吸。
“婆婆,这是什么地方?”
“姑娘醒了?”老婆婆闻声转头,朝着海明月露出和善的笑容,“这儿是天圣堂。”
“天圣堂?”海明月怔了怔,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这里还是天都城么?”
“这儿是下关。”老婆婆站直身子用拳头轻轻捶腰,问道:“姑娘你饿不饿,再过会儿就开饭啦,你也一起来吃吧。”
海明月一头雾水,忙道:“我……不饿。婆婆,你有看见小师叔么?”
老婆婆愕然道:“谁是小师叔?”
海明月心一沉道:“那是谁送我来这里的?”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小女孩儿举起手,抢着发言道:“是大哥哥!”
海明月听得愈发迷糊,不由问道:“大哥哥……他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儿咯咯笑道:“大哥哥就是大哥哥,说不定呀他就姓大。”
旁边一个男娃儿插嘴道:“小土豆儿,你又淘气了。大哥哥说过,这位姐姐是他的客人,不准捉弄人家。”
小土豆不服气道:“谁捉弄她啦,我又没说瞎话。那你来说,大哥哥姓啥叫啥?”
“姓……姓……”小男娃儿挠挠脑袋,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海明月不得要领,只好问那老婆婆道:“老人家,您可知道是谁送我来的?”
老婆婆笑眯眯道:“就是咱们东家,姓啥叫啥我也不晓得,咱们下人不兴多嘴多舌,安守本分就好。”
海明月蹙起弯弯的秀眉道:“那他长什么模样?”
小土豆又抢答道:“大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他的紫头发可漂亮啦!”
海明月脸色一变,小土豆奇怪道:“姐姐,你怎么啦?”
“我没事儿。”海明月缓缓平复呼吸,试探道:“婆婆,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老婆婆道:“你身子刚好,稍微逛逛可以,只小心别迷路,这宅子可大着哩。”
海明月点点头,一颗芳心七上八下走出了小跨院。
她已猜到所谓的“东家”、“大哥哥”十有八九便是姬澄澈。
她的脑海里不可抑制地反复浮现起那噩梦里的一幕……
她的手脚冰凉,娇躯情不自禁地颤栗,心底里涌出无数谜团,却更被强烈的羞恼与惊惶所淹没。
难道说是姬澄澈胆大妄为,竟在天都观中打昏自己意图不轨,被撞破之后又绑架了她躲到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天圣堂,可为何会有老婆婆和那么多小孩子?
不行,我要赶紧离开此处!
海明月霍然警醒,却惊惧地察觉到自己的经脉被封,小乾坤毫无反应。
她的心底顿时升起一股寒意,恍惚里刚才遇见的老婆婆和那些小孩子也成了深藏不露的冷血杀手。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隔壁的院子里传来了幼童稚嫩的读书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书声琅琅清脆悦耳,令得大宅中陡然有了勃勃生机。
海明月的心神莫名地宁静下来,不知不觉循着读书声走进了隔壁的院落。
只见堂屋的门对外敞开,屋里坐着二十余名孩童手捧书卷正学着先生的样摇头晃脑齐声诵读。
一个老学究坐在讲台后头,眼睛半睁半闭手拿戒尺好像在打拍子。
“这里居然还有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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