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君子,便忍心让心爱的妻子遭受病痛折磨死于非命?”
年轻书生脸色涨红道:“你我素昧平生,为何几次三番出言不逊诅咒拙荆短命?我乃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受你羞辱?”
姬澄澈见他执拗到不可理喻,蓦地探手握住少妇的右腕,两根手指搭住她的脉门。
少妇猝不及防一声惊呼羞红脸庞,书生气急败坏道:“还不快放开拙荆!”
他伸手想推开姬澄澈,冷不丁汪柔出掌在他肩膀上轻描淡写地拍了下,顿感浑身酸麻噗通一屁股坐倒在船甲板上。
渡船缓缓向汉水北岸驶去,姬澄澈松开少妇的手腕道:“除了胸痛,你可还有其他症状,譬如咳嗽、低热、痰中带血?”
少妇愕然睁大眼睛,一时忘了羞赧道:“你……怎么知道?”
姬澄澈道:“夫人,你得的是水鼓病,只因得病不久且症状尚不明显,所以常常会被误作伤风着凉。但假如不及时医治,待到病入膏肓神仙难救。”
书生听得将信将疑,嘴唇动了两动总算把话咽了回去。
姬澄澈刚从天都峰上下来不久,随身并未携带医治水鼓病的药物,想了想问道:“哪位借个碗给我?”
一旁早围着许多人在看热闹,一个跑单帮的大汉拿出个海碗来问道:“公子,这碗可使得?”
姬澄澈微笑道谢,让汪柔取过碗来,自己取出一张符纸用唐雪落的巫灵笔在上面画了一道符咒。
他弹指激出一簇火焰将符纸烧了掉落碗中,随即默念咒语指尖碧光流转,“哗”的声海碗里不可思议地多了半碗清水,将燃烧成灰烬的符纸浸泡起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纷纷惊呼道:“这位公子好本事,准是神仙下凡!”
书生此刻也知道姬澄澈必非常人,爬起身来再无话可说。
汪柔将符水给少妇喂下,过不多久少妇突然面色发白,嘤咛一声奔到船舷便呕吐起来,秽物之中隐约可见一颗颗黑色的虫卵。
姬澄澈出掌轻轻抵住少妇的后背,将一缕柔和的气劲注入她的体内,安慰道:“不要紧,吐出来就好——”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那先前热心借碗的大汉猛然大喝一声扬起扁担往姬澄澈的背上砸落。
与此同时,旁边有个坐在甲板上闭目养神的老者蓦地一跃而起,袖口里露出一截匕首扎向姬澄澈的脖颈。
众人的惊叫声中,姬澄澈默运神功背上龙鳞显现,“砰”的硬接一扁担。
扁担高高弹起嗡嗡颤鸣,竟是用南蛮金络石锻造的神兵利器。
姬澄澈低哼了声身形犹如一把张开的长弓往上弹起,堪堪躲过老者的匕首袭击。
“哗啦啦——”江水中陡然飚射出一束冲天水柱,一名绿衣女子手握峨眉刺从河面下跃出,分心刺向姬澄澈。
“咻!”汪柔出手,两束天青眉影掠过姬澄澈的肩头锁住峨眉刺,逆流而上沿着女刺客的胳膊迅速向她肩膀缠绕。
女刺客顿感双臂发胀骨骼噼啪作响竟似要被勒碎,惊骇之下凌空翻身后跃,急急挣脱天青眉影。
那边姬澄澈捱了一记扁担混若无事,左手施展半招“浣纱式”譬如行云流水,手指往老者的右腕上一搭一缠,神功运出无坚不摧,“咔吧”脆响将他的腕骨绞碎。
老者吃疼疾退,背后那大汉的扁担又再拍到。
姬澄澈头也不回,侧身撩起一脚以攻对攻,“砰”的踹中扁担。
大汉脸上血气连闪,脚步踉跄噔噔连退数步,将船甲板踩出一个个窟窿。
一刹那警兆陡生,汉水北岸突如其来一支符箭,穿过数十丈的河面快逾闪电,朝姬澄澈的后脑勺射到。
姬澄澈凛然一惊,这一箭劲力内敛气势雄浑显然是天元震旦境的高手所为。
他不敢怠慢抓起甲板上的一圈绳索向上挥出,大拇指粗的麻绳在空中急遽转动幻化出层层叠叠的圆弧,精准锁定在射来的符箭头上。
“砰!”符箭精光爆闪将绳索炸碎,只是箭身稍稍一颤便又朝姬澄澈****而来。
姬澄澈争得一线时间,已足够凝动神识催发巫咒,“唿”的声飓风狂澜澎湃汹涌,一记“风灵咒”喷薄而出。
老者与大汉以为有机可趁双双扑上,蓦见眼前刀光大盛气如山海,不由大惊失色。
“铿!”胎元神刀威不可挡,先是一刀斩断金络石锻造的扁担,随即刀势更猛如大潮泛滥涌向老者。
那老者拼命闪躲却哪里还能逃得过去,惨叫声中被刀芒大卸八块,体内爆出一团血雾残肢断臂落入河中,立时将汉水染红。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