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董鄂氏看了眼弘晴,也没甚寒暄之类的废话,直截了当地便发问了一句道。
“这……”
弘晴显然没料到董鄂氏会问得如此之直接,不由地便是一愣,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了。
“不用跟额娘说甚后宫不得干政的铁律,此一条,额娘懂,今儿个额娘不是以太后的身份问话,只是以额娘的名义问你,皇帝若是不想说,额娘也不勉强。”
董鄂氏显然是铁了心要插手中央银行一案的,一句话便堵死了弘晴逃避之可能。
“额娘明鉴,此案如今尚未开审,至于处置一事,实是无从谈起,孩儿……”
被董鄂氏这么一逼,弘晴当即便是一阵头大,无奈之下,也只好耍了把缓兵之计。
“额娘不管你如何审,总之有一条,皇帝绝不可行冤枉之事,你二弟那人,额娘还是知道的,顽劣归顽劣,却绝不是耍阴谋之人,这等祸国殃民的事儿,凭他的能耐,别说做了,便是想,他都未必能想得到,想来皇帝对此应是心中有数才对。”
董鄂氏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听弘晴满嘴都是托辞,当即便不乐意了,也不等弘晴将话说完,便已是不耐地一挥手,打断了弘晴的话语。
“嗯……”
弘晴当然清楚弘晟就一混混德性,也不以为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他还能再生出甚是非之心,此事十有**还真就不是弘晟干的,倒是四爷与弘历的嫌疑要更大得多,哪怕成荃乃是弘晟的门下奴才,弘晴也不以为其所为乃是出自弘晟的指使,奈何如今成荃已死,线索已然全断,此等要案终归须得有头面人物出来顶罪,不单弘历要被调整,便是弘晟也须得加以严惩,否则的话,又怎向天下人交代了去,问题是董鄂氏既是点破了个中蹊跷,弘晴一时间还真不好装糊涂了,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不置可否地闷哼了一声了事。
“额娘这一辈子生了三子三女,女儿就不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该如何都是她们自己的命罢了,可儿子的事,额娘却是不能不管,皇帝是有大出息之人,这一点,打你小的时候起,额娘就看出来了,故而,额娘甚少干涉皇帝的事儿,四儿孤僻自傲,不是成大事的料,又不听人劝,他谋逆被圈,虽是咎由自取,可若不是皇帝你在其中推波助澜,四儿也未必就会落得那等下场,独独老二打小了起就最让额娘操心,他是没本事,也顽劣得很,可有一条,他比皇帝与四儿都强,那就是孝顺,不管额娘怎么打他罚他,他在额娘面前却是从来不敢说一句假话,此番亦然如是,不瞒皇帝,早在事发之际,老二就跑来见了本宫,说明了此事确实不是出自他的指使,为怕影响皇帝处置此番风波,额娘一直不曾跟皇帝说过此事,而今,风波既息,额娘若是再不说,怕也就不用说了罢,今儿个额娘就将话搁在此处,皇帝可以免了他的差使,却不可胡乱冤枉了老二,做不做得到,皇帝自己看着办好了。”
董鄂氏实在是太了解弘晴了,知晓跟弘晴耍心眼,那纯属做无用功,索性便摆出了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姿态,无所顾忌地便是一通子长篇大论。
“额娘之意,朕知晓了,此案之旁的处置么,且等审完了之后再行定夺也罢,至于二弟么,朕看他就当一闲散亲王好了,朕事务缠身,难有多的时日陪额娘解乏,且就让二弟替朕多尽尽孝道也是好事来着。”
董鄂氏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弘晴也自无奈得很,转念一想,弘晟本就一不成器的主儿,放任自由也无甚不可以之说,这便给了董鄂氏一个肯定的答复。
“嗯,皇帝勤政,于社稷是好事,可于自身之安康却是大忌,额娘看你登基一年余,人生生磨得憔悴了不少,还须得劳逸结合才是,多的话,额娘就不说了,皇帝善自珍重罢,额娘乏了,就不多留皇帝了。”
这一听弘晴作出了保证,董鄂氏也就放心了下来,略略提醒了弘晴几句之后,便即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额娘放心,孩儿自会注意的。”
听得董鄂氏说到了劳逸结合,弘晴这才想起自个儿上台至今,除了正月里休息了两天之外,其它时日都忙得个够呛,不由地便苦笑了起来,可又不愿跟董鄂氏说甚时不我待的大道理,也就只是随口敷衍了一句,便即就此离开了慈宁宫,自行乘软辇赶回养心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