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下,都罪该万死。
哧,巨大的锥子从那青衣男人的身体里拍出来,喷了伊珊崇一脸的脸。那男人本来还撑着手护着伊珊崇,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经吕四德这一掌一拍,一下痛晕了过去,直接压倒在她身上。
那些白衣男人见吕四德也出手了,明知不是对手四下做鸟兽散了。
“你大爷的。”伊珊崇抹一把脸上温热的血,说不感动是假的。
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为了她这个陌生人做到了这个份上,会是怎么热血的一个人才有这份勇气,别人怎么样她不知道,至少她自己就做不到为一个陌生人这样去付出。伊珊崇在心里佩服起这青衣男人来,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
她也不是傻子,吕四德的小心眼岂会看不出来,害别人为自己受伤,她心里终归过意不去,吕四德这略小人的行径更是让她有点恼火,遂埋怨了他一句,“你大爷的,吕四德,你出手就不能轻点。”
吕四德见她在他面前被别的男人压,心里也是一把无名火,“一个陌生男人,特么的,这样你就心疼了?老子没有在他身上加一脚,算给你面子。”
如果他肯早一点出手,她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喷一身血,还被一个陌生男人压在身下,他还好意思跟她发火,什么玩意!
“你大爷的,你早一些出手会死呀?”她只是下意识地对他期待更多,她也不想被一个陌生男人莫名其妙地英雄救美。
“我不观察一下,怎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吕四德理直气壮,一点悔过之心也没有。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对方是什么人他并不在乎,可是这个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任何一个失算都可能导致她的安全出现危机,他不得不更加谨慎。
“神经,你也想太多了吧。”因为徐府被传成闹鬼的凶宅,过去也常听说某某行侠仗义来捉鬼什么的,所以伊珊崇倒不至于把每个人来徐府的人都归为坏蛋,再者人家刚才那么卖力地帮她挡锥子,她还怀疑人家,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些。
但她也知道吕四德是紧张她,自然也不好太过责怪他,“唉,先不管这样了,他都晕过去了,你好歹帮他治疗一下,止一下血呀。”
吕四德忍着气把那青衣男人的伤治了个七成,便停了手,“他的伤只能点到为止,我们的底细他知道得越少越好。”
“可是他现在都没有醒过来,我总不能把他扔在这里吧,先把他扶回皇宫再说。”伊珊崇不忍心把一个刚救过自己的人丢在这凶宅里,说不定他们一走那群白衣人再折回来,他不是白丢了一条性命,这太没有江湖道义了。
“不行,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先不论他可疑与否。皇宫里岂是你随便能带人进出的,若被人发现了你该怎么解释自己屋里无故多了个男人?这种有损闺誉的事,你一个姑娘家怎么都不想一想,总之我不会让他留在你的身边。”吕四德当下就不同意。
“啧,哎呀,你真麻烦!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想怎么的吧?我总不能把人丢在这里,让别人说我忘恩负义吧。平时看你心地挺好的,没想到你今天变了个冷血动物似的不通情理。”他这不是逼着她左右为难么,伊珊崇略为恼火变得不耐烦,说话的语气也有些重。
总之人家救了她,她还把人家弃在这里,那么丧尽天良的事,她做不出来。
“啧,你冲我嚷什么?为了这么个半路蹦出来的男人!我怎么就成了冷血动物了?”吕四德气不打一气来,他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末了还落了个冷血动物的骂名。
伊珊崇见他也冒火,也自觉刚才那话说得有点过了,可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哎呀,烦,你把司徒长风给我,我带他回宫,这个男人你先把他带回伊府养伤,这总成了吧。”
她心想这男人放在她身边他不放心,那放在他的身边让他就近监视总没有问题了吧。
吕四德心里有气,黑着脸把司徒长风当沙袋一样丢给她,单手把那男人捡起来扔到肩膀上。
“哎,我说你不能轻点呀,两个都是伤员,粗手粗脚的你嫌他们两个伤还不够重么?”伊珊崇拧着眉,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他还是个大醋缸。
“赶快把司徒长风送回去。”天都大亮了,宫里丢个人不算什么稀奇事,但若是皇帝丢了,换到哪个朝代都是一件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