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旅行包往慕斯镇走。这时候天都黑了,这让我想起我和潘子去绥远村的场景,那次我们也遇到一个半路耍滑的赶车老头,走了极其荒凉古怪的土路,不过这次好过多了,至少往远处一看,能瞧到那镇子里的夜景。
我合计我们到了镇里就先找个酒店住下来,但过了一个桥之后,怪事来了。
桥边蹲个女子,她估摸有四十左右岁,穿的也挺朴素,只是头发稍微有点乱,乍一看有点神经兮兮的。
我们可不想惹这种人,就故意往旁边靠了靠。奇怪的是,她看到我们,先是一愣,接着一喜,站起身走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连连叫着星官。
我被星官两字刺激到了,甚至还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心说啥是星官,那不是指天星下凡啊?可这也不是演电影,我们仨老爷们怎么可能跟星官沾边么?
潘子倒挺美,还故意把胸脯挺了挺,嘿嘿笑了。我瞪他一眼,那意思让他板着点。
陆宇峰先走到女子面前,蹲在旁边问,“老姐,你干什么?”
女子见到陆宇峰搭话,更高兴了,还跪着往后走了几步,咚咚磕起头来。一边磕一边说,“三位星官,求求你们救我儿子一命,他马上快病死了。”
我明白啥事了,合着这女子有点封建迷信,他儿子病了,就来了个病急乱投医。
我来了一丝热心劲,也凑过去,跟阿峰一起把她扶起来,我又抢先说,“老姐,我们不是星官,也不懂医术,你儿子有病,得看医生,得吃药,找我们没用的。”
可女子根本听不住我的话,她还呜呜哭了,说星官不肯救她儿子。
陆宇峰想的另外一件事,又追问,“你听谁说我们是星官的?”
那老姐对我们特别客气,噎着嗓子也赶紧回话,说是神笔法师说的,让她在镇桥头等着,有三个背包客过来,就是星官下世,肯定能把她儿子治好。
我也不知道她说的神笔法师是谁,总觉得这一路上挺荒唐的,遇到的不是麻衣老叟,就是神笔法师。
一看这女子继续哭,潘子也不好意思笑了,也走过来一起劝她。可我们解释好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大夜里的我们也不能跟这女子在这儿较劲,陆宇峰对我俩一使眼色,我们仨全部撒手,不管她了,绕过去甩开大步往前跑。
我觉得我们仨毕竟是大老爷们,怎么也能跑过女子吧,她要还想赖着我们,有本事就追过来试试。
可那女子不仅没追,还从脑袋上拿下来一个发簪,顶在脖颈上喊道,“三位星官!要是你们见死不救,我也不活了,陪我儿子一起去见阎王。”
这话太狠了,我们仨一同止步往后看。我看那女子是真下决心了,她的发簪都刺到肉里去了,脖颈上流出一股血来。
我不想因为我们的躲避而害了她的命,而且她用自杀相要挟的做法又不像是精神病能做的事。
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我们仨商量一番,又一同走回来。
陆宇峰对女子说,“老姐,我先说好,我们确实不是医生,但看你这么心急,我们就去看看你儿子到底怎么了。”
女子乐的合不拢嘴,也顾不上脖颈上的血了,招呼我们跟着她走。
我们一行人大约走了两里地,来到一片平房区,这女子的家就在这片平房的最外边,还是个农家大院。乍一看她家还挺阔,不像是什么贫困户。
我们随她进了一个瓦房,我本以为这是她儿子住的地方,但刚进去我整个心就揪起来。
这里竟然摆放一个灵位,还挂着一个男子的照片,前面烧着香摆着贡品。
我们仨止步了,冷冷看着女子。
我有种不好的想法,心说莫不是我们被骗了,这女子把我们诓来,却怀着不纯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