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感觉,既然事情办完,她该早日回宫才是,以免宫主担心。
石无过老说她没有防人之心,但这次她已顺着直觉了,事情一结束她也准备离开,只是他……
讨厌,怎么又想起他了。也许,他现在正和那个女掌柜在一起,快乐的根本就不会想到她。
那时候气呼呼的走得可洒脱了,可是她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想念那个……那个无赖。更可恶的是,那个无赖居然不来找她。
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娘子……他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吗?
在流云宫里,除了宫主,能让她放在心上的只有剑。她安慰自己,回宫之后,她就可以像以前一样,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全都忘掉。
可是,她真的忘得掉他,就当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吗?雷玦从来不会对自己没把握,可是他…
“雷玦姑娘。”
一声低唤再度打断她一个人的宁静,雷玦迅速掩去脸上失落的表情,然后回转过身。
“卢公子,有事吗?”
“没有,只是见雷玦姑娘一个人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顺便告诉你,待会儿上灯后,我们使可以用晚膳了。”
“哦。”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雷玦姑娘,你的剑法是谁教你的,可以告诉我吗?”卢剑一温文的问道:“我很好奇,你这么厉害,那么你的师父一定是个用剑高手。”
“也许吧。”雷玦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的态度与第一眼的印象相差太多,让她觉得怪异极了。
流云宫里的一切,向来不对外说明,也没有向人说明的必要。
“流云宫主一定很信任你的能力,否则不会派你来。”
卢剑一找话题想深问,可惜雷玦并不配合。对于他的话,雷玦只耸工耸肩。
“少爷、雷玦姑娘,老爷在前厅有请。”
“一定是晚膳准备好了。”卢剑一挥退传话的家仆。“雷玦姑娘,我们一起到前厅去吧。”
“嗯。”雷玦点了点头,便率先走向前厅。
为什么她每次想一个人静静的时候,卢剑一都会出现?雷玦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监视她,就像石无过一样。同行的那几天,每次她脸上只要一有不对劲,石无过马上就会发现,然后逗她开心。
可是,同样都是对她示好的男人,石无过让她觉得好气又好笑,而卢剑一却只让她觉得烦人。
可……为什么又想到石无过?难道,她真的喜欢上石无过了吗?
怀着对石无过的想念,雷玦走进太厅,卢涛已经在里头等候。
“雷玦姑娘,请坐。”
“谢谢。”雷玦应邀落坐。
卢涛先行举杯。“今天如果没有雷玦姑娘大力的帮忙,老夫也不能顺利夺回本门的镇门之宝,这杯酒虽不成敬意,但至少表达老夫的谢意。”
“卢门主太客气了。”雷玦同样举杯,喝下酒。
“恕老夫冒昧问一句,令宫主可曾将雷玦姑娘许配他人?”
“没有。”他怎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那太好了。”卢涛一笑。“雷玦姑娘,老夫膝下只有一子,剑儿虽不才,但还算有为,不知道雷玦姑娘可愿意委身下嫁剑儿?”
雷玦块一听,愕然的瞪大眼。
“当然,老夫会派人上流云宫正式提亲,不过老夫想先询问雷玦姑娘的意思,就不知雷玦姑娘意下如何?”
雷玦好一会儿才回神。
“承蒙卢门主如此看重,不过,雷玦已有钟意对象,并且订了终身之约。您的好意,雷玦只好言谢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没提出宫主和宫规当挡箭牌,而说了一个连自己都十分惊讶的理由。
“啊?”卢家父子对望一眼。“太可惜了,是老夫没有福分。”
“雷玦姑娘……”卢剑一黯然神伤。
“天下问比雷玦身分尊贵,能与卢公子匹配的女子还有许多。雷玦只是一名侍婢,自认配不起卢公子的身分。”她朝他们再敬一杯酒,“多谢二位的招待,雷玦先回房休息了。”
反正也没有食欲,雷玦干脆先行离席,可是她才一站起来,便觉得全身不对劲,头也有些昏眩。
“雷玦姑娘。”卢剑一伸手扶住站立不稳的她重新坐下。“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强自镇定,却只觉得头更昏,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
“我……”神智一黑,她昏了过去。
卢剑一及时扶住她。“爹,她……”
“放心,酒里只加了迷药,等天一亮,她自然就会清醒。”卢涛站了起来。“剑儿,把她带回你房里。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孩儿明白。”卢剑一抱起昏迷的雷玦便往自己房里走去。
雷玦既然拒绝了提亲的要求,他只好用其他方式让她同意。在卢涛心里.只有达成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用的是什么方法根本不必理会。流云宫这个有利的筹码,他得好好握住才行。
卢剑一将雷玦抱回自己房里,安置在床上,然后他就坐在床沿望着她娇润如玉的容颜发愣。
雷玦之所以吸引人,除了她的剑术超绝、和她与生俱来的容貌之外,也在于她言谈间那股强硬的可以与男人相较的力量。可是他没想过,睡眠中的她,仍保留着属于女子特有的柔媚。
一开始,她对人的态度总是冷淡的,对他刻意的攀谈,也总是不加理会;可是现在,她在他的床上。
“雷玦,你终于要成为我的了。”
卢剑一伸手探向她腰间的带绳,解并扣环后便要抽离--
“没想到表面上堂堂正正的卢门,也做得出这种下三流的把戏。”
突来的人声让卢剑一所有动作停顿住。
“谁!?”烛火映照着整间房,但除了自己之外,他没看见任何人,卢剑一神情戒备的望着四周。
“谁?畏畏缩缩的算什么好汉?”
对于他这句话,只传来一声低笑。
“那么下药迷昏女子,再趁其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想对她做出不轨的行为,这就是卢家人的行径!?”
卢剑一拢起眉。“你究竟是谁?”
“有本事,你自己来找我。”
“哼,有种你自己出来。”
“哦,马上翻脸骂人了。”他回道,声音是气死人的冷嘲热讽。“雷玦是我的娘子,你说我是谁?”
“胡言乱语!”卢剑一持剑斥道:“除了当我的妻子,雷玦不会与任何人成亲。”
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他不禁掏了掏耳朵。
“我记得在大厅的时候,雷玦说过她已有钟意的对象,而且还拒绝了你的提亲。结果你可敬的爹亲倒是挺厉害的,直接下药将人迷昏。啧啧,我过去还真是高估了你们父子俩的情操。”
卢剑一心一惊。
“你到底是谁?”提亲与迷药的事,只有他们父子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对所有的事都了若指掌?
“我?”在暗处的他明显的笑出声。“当然是雷玦的相公咯!”
话声才落,房里烛火立刻熄灭,灯光忽然暗下来,卢剑一一时不能适应,黑影趁隙进房抱起躺在床上的雷玦。
“放下雷玦!”卢剑一及时看到人,举剑便朝黑影击去。
黑影连忙移身闪避,脚尖一蹬,便将摆在床旁的梳洗架踢向卢剑一,在卢剑一急忙闪避的同时,黑影连忙破窗冲出房门,并直接跳上屋檐。
等卢剑一跟着追上屋檐的时候,黑影与雷玦早已不见踪影。
从九岭回来之后,石二娘便一直将自己锁在宗祠里,不许任何人来打扰,连饭也没吃。
过了晚膳时分,听完下人的报告后,石钧叹口气,转身到后院的祠堂会见自己的母亲。
“娘。”石钧才想推开门,里头就传来一声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