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珍随母亲曹氏跨进正厅,果见厅里坐了着个满头银,精神矍铄的老夫人,正是六月十五那日她去西林禅寺还愿时在寺中遇见的丁婆婆。
这时宾主相见,丁娘子起身,与曹氏互相见礼。
曹氏微微避过身,不敢受丁娘子的礼。丁娘子微笑,并不介意。
待宾主落座,亦珍陪坐下,丁娘子朝亦珍爽朗一笑,“余家小娘子,老身与你又见面了。”
亦珍忙起身还礼,“见过丁婆婆。”
曹氏疑惑,不知女儿何时结识了丁娘子?
丁娘子见曹氏仿佛并不知晓其中内情的样子,遂开口为曹氏解惑:“余夫人有个好女儿啊。”
随后将自己晕倒在路旁,随侍的丫鬟婆子高声呼救,路过的人远远冷眼旁观的不少,真正上前施以援手的,却只得亦珍一人的事说了一遍。
“老身回家以后,家中晚辈知晓此事,非得请大夫来替老身诊治才放心。大夫来后,问明当时情形,又替老身把过脉,说老身乃是中暑虚脱,若是再在凉冷的地面是多呆一刻,只怕于身体大是有害。多亏令嫒处理及时得当,老身才不致落下病根。”
至于等她自觉彻底好了,仍能健步如飞,便差了家里下人,得车马行打听了余家地址的事,丁娘子自动隐去不说,只示意身后立着的丫鬟送上谢礼,“今日冒昧登门拜访,先要多谢令嫒救了老身一命。”
曹氏闻言,微微摆手推拒,“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丁娘子太客气了。”
丁娘子却坚持教曹氏收下,“否则老身如何也不好意思说这第二桩事。”
曹氏再三推拒不过,这才命汤妈妈收下丁娘子的谢礼。
丁娘子这才微笑,继续说她今日冒昧前来的第二个目的。
“老身观令嫒为人淳厚灵醒,是个可造之材,不知余夫人可放心将令嫒交予老身教导。老身托大,也算有门手艺……”
“这……如何使得?”曹氏大感意外,想不到丁娘子除了登门道谢,竟还有意收女儿亦珍为徒。
“不知夫人意下如何?”丁娘子笑眯眯地问曹氏。
曹氏有些犹豫。以丁娘子的名声,亦珍若能习得她的一半手艺,今后也必定能生活无忧。只是……
丁娘子如何看不出她的犹豫,也不催促,“这拜师学艺,乃是两厢情愿之事,余夫人若是有所顾忌,老身也不强求。只不过,令嫒实是个心思缜密又纯善的姑娘,老身很是喜欢,不想埋没了她,所以才贸然提出收她为徒。”
曹氏见丁娘子为人如此爽快,遂也直言道:“多谢丁娘子您看得起我的珍儿,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能否容我们母女商量一二?”
“自然没有不可的。”丁娘子朗声一笑,“无论此事成与不成,余家小娘子始终都是老身的救命恩人。余夫人心中不必有所负担。”
丁娘子又与曹氏寒暄片刻,伊身后的婆子见辰光不早,便微微倾身,低声道:“老夫人。”
丁娘子摆摆手,“这会儿天色不早,老身不便继续打扰,过两日再登门听取夫人答复。”
曹氏起身相送,丁娘子道:“夫人不必客气。”
亦珍便自告奋勇,替母亲送丁娘子出来。
“丁婆婆如今躺着坐着起身,万不可起的太猛了,免得一下气血运行不畅,又头晕了。”
“余家小娘子……”丁娘子细细看了亦珍两眼,忽然有些明了地微笑,“不知道老身是做什么手艺的罢?”
亦珍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丁娘子身后的婆子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反是丁娘子,见亦珍老实承认,不由得“哈哈”朗笑。
“真是个实诚孩子!”
亦珍微微涨红了脸颊。貌似她孤陋寡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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