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死俺啦。
一个凄厉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咦?这声音咋这么耳熟呢?好像是那泼皮赵二的声音啊。他怎么会在这儿呢?
我心下觉得奇怪,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我床上还坐着一个人,正捂着自己的一只眼睛,哭爹喊娘的。果然正是那泼皮赵二啊。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定然是这家伙过来找我,发现门没锁,我又在床上睡着了。就不知道想干些什么勾当。
结果这时候我恰好从噩梦中惊醒,把他当成了那深渊之上被铁链缠绕的金属巨棺里的鬼东西了,直接两记老拳过去。
看到这家伙那气急败坏,痛哭嚎叫的样子,我一下被气乐了。我说泼皮赵二,你这小子,莫名其妙地到我屋里来,鬼鬼祟祟的作什?
这小子停止了夸张的哭号,抽抽搭搭地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俺,俺就是想你咯,过来看看你还不行吗?”他的右眼被我刚才狠狠揍了一拳,乌了一圈儿,看上煞是搞笑。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哈,说你是无利不起早。一般都是我去找你,要没啥事儿,你会来找我?
这泼皮赵二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好像一个精灵的猴儿一般:“俺这次真没啥事儿,就是想和你聊聊天,所以过来了。话说我昨天下午就来找过你一次,你好像不在啊?出船去了?”
听他提到这个,我有些垂头丧气:“别提了赵二,这次我是走了霉运了。没听老人传下来的黄河行船的老规矩,拉了个单独过河的寡妇。黄河大王发怒,已经把我摆渡的船给毁去了。我已经是个没有船的摆渡船夫了。”
赵二听我这么一说,也是面露惊容:“俺,俺没有听错吧?你的船没了?”
我没好气地冷哼到:“你没听错,船没了。还连命都差点儿没了,不过黄河大王念我是初犯,又对它老人家礼数到位,所以就没收我。”
“行了行了,王狗你也别抱怨了,船没了人还在就行。双手双脚,总归是饿不死。”赵二这时候还是好心安慰到。
我说滚你个蛋。那是我师傅留下来的船。他老人家养育我一个孤儿长大,人走得也早,现在连留下的船都被我给弄没了。唉,我真是没脸了。而且现在糊口都是难题了。
听得我垂头丧气的,这赵二眼睛滴溜溜的一转说王狗,也不是完全没有饭吃的。现在县城里刚好出了个事儿,咱俩都身强力壮的,想办法讨口饭来吃,还是没问题的。
我听赵二这么一说,也不免有些好奇。因为每次这个家伙说能够讨一口饭吃的时候,都还是不错的。因为有时候县城里面会招一些短工,报酬也还不错。我之前也听他提起过一些。
“莫不是又有啥地方招短工啊?管吃住不?能给多少钱?现在这年头,虽说解放了,但我养父说不比旧社会好哪儿去。”我撇了撇嘴。
赵二说王狗你莫乱说话,这要是被听到了,污蔑新中国新社会,跟古代骂皇帝一样,是要杀头的哦。尤其是最近这个时候。
我说行了行了,这儿就咱俩,不说这些,有屁快放,咋讨饭吃?
“嘿嘿,你看这个是啥?我从街上贴着的撕下来的。”赵二笑嘻嘻地递给我一张纸,是一张通告。
哦?通告?这次招什短工还这么正式?
我带着疑惑从赵二手里头结果这张黑字白纸的通告,想看看上面是什么内容。虽然我没有上过学,但是感谢我的师傅从小教我认字,所以一般的通告还是看得懂。
“今日暴雨连绵,连续一月多来,晴朗天气不过数日。县城周边黄河水位暴涨,有必要加固加高黄河大堤,特此从老百姓中招募一批水工,协助加固加高大堤。管吃管住,每人每天二毛五分钱。”
我慢悠悠地念出了手中通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