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压力,哪怕我正正希望他这样说:“我考虑考虑吧,毕竟王印不是我的东西。”
“对,但皇陵你说了算,你不是要解咒吗?我们可以做交易,你解你的咒,我拿我的王液,我们互不相干。”
“你当我白痴呢?让你拿了王液这个世界还成世界?”
“错,天可以逆,地球和生灵无法逆。小孩,做人不要太悲观,任何烂摊子都会有人收拾。好与不好一句话吧,别跟我说考虑,我没有耐心,一分钟都没有。”
“可以,但事先声明,如果你骗我,我会直接炸掉皇陵。”
“后天晚上十二点飞来湖广场,我先让你见人你再带王印来,用你觉得安全的方式进行交易。”说完林振堂就挂断了电话,我感觉好别扭,不是我主动的么?怎么感觉像我在求他?最可怕之处还在于,孩子不在他手里,他却直接和我说交易时间,他就那么有把握?不懂!
把大哥大放好,我走回去,走进巷子里面,在中段一个平房门口看见程怀火,他正从里面走出来。
我看了房子里面一眼,情况不复杂,不到三十平米的空间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很简陋、很破旧,床还特别小,是单人铁架床,上层放着一些杂物,挂着一件衣服,快递公司的工作服。下层昂躺着一具男尸,下身穿裤衩,上半身裸着,心脏处插着一把黑柄的刀,死的面目狰狞,血从伤口流出来染满大片床单,散发着血腥味。而张大华,正在给尸体做尸检工作。
我问程怀火:“这不会是那个涉案的快递员吧?”
程怀火点头道:“对,就是那个快递员,心脏中刀,一刀致命,这刀是军刀,留了下来。有可能是嫁祸,不过也可能是外面有动静,凶手来不及把刀拔走,这要看其它同事收集群众口供才能确定。反正案件越来越复杂,昨晚看仓库的老头也死在飞来湖河边,是死后被抛尸,第一案发现场还没找到,他身上亦找不到什么明显线索,除了半包烟和一只打火机,金煌大酒店的打火机。”
我思索着道:“去金煌问过情况没有?他在金煌大酒店住过?或者在里面的夜总会玩过?”
“对,有服务员看见他从一个包间出来,而这个包间坐了县委副书记金通。”
我走进屋里,先跟张大华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仔细观察,很快在床单上发现一个奇怪现象,有个字只写了一半,上面是一划,下面是往左斜的两点,我研究了几十秒,连忙把外面的程怀火叫进来,指着床单道:“这个线索你们留意到没有?”
程怀火看了几眼道:“血迹,有问题吗?”
我郁闷道:“大哥,那一划明显是手写出来的效果,你说呢?”
张大华道:“我都没留意到,这应该是想写一个字吧?”
我道:“灭,一划下面两点中间加个人是灭。”
“灭口吗?”程怀火若有所思道,“那说明这快递员真有问题啊!”
“是嫁祸,刀插心脏,一刀致命,死者不可能等凶手走了以后还能活过来写字,所以应该是凶手拿着死者的手写的字。”
张大华拿着死者的手做着写的动作,最后给出答案道:“确实,如果是死者自己写的字,因为看不见以及虚弱的缘故,字体会歪斜无力,现在很有力,以及角度要上一些,这是手曲着写的缘故,如果是死者写,肯定直着手,因为那样更省力气,这是惯性,这种惯性在人虚弱时更会无限放大。”
我补充道:“还有一点,血的来源,死者写这个字首先第一个步骤是把手指放到自己伤口,印上一些血以后再写,这太复杂,死者这个死法不可能能完成。”
程怀火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我道:“小雨你得回来,这案件越来越复杂,真像一个局,我怕搞不定。”
我又四周检查了一遍,没再发现什么有用线索,我给张大华做了一个走的手势,然后才对程怀火道:“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出了门,程怀火给我一根烟,问我吃没吃饭?他说我们找个饭店边吃饭边说,我同意了下来。不过刚到饭店坐下我就一个人走了,因为一个电话,段盈盈打来的电话。
段盈盈说她看见了风儿走进一家小旅馆,她在对面马路的公话亭里,让我赶紧赶过去汇合她。我当时不知道的是,程怀火悄悄的跟了来,而我因为比较急,并没有过多的注意身后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