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钧显然没有薛良弼能说大道理,于是无言。
李猗微微一点头:“薛校尉所虑极是!本郡主亦很是忧心,亦不知刺史大人那边是否有所准备!”
她的语气甚是忧国忧民,温和的目光落在薛良弼的身上,那意思显然就是“薛将军你可有法子解决?”
薛良弼被这样期盼的目光瞧着,英俊的脸上顿时放出光彩来,然而,他并没有法子……
于是,他又默默垂下眼帘,绞尽脑汁地想着,有什么办法可用呢?
坐在他对面程钧眼中立刻泛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意,叫你丫的显摆!
程钧自然也是没有法子的,若是有法子,自己都可以去做宰相了!
不过程钧倒是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提议:“我听闻江南许多豪商富可敌国,还有许多胡商亦一样豪富,到时候让他们出些力气,国难当头,谅他们也不会不肯,他们总不至于留着东西去资贼吧!”
真是一个好主意!
秦暖险些笑出声来!
程钧的主意,说白了就是“抢”,这匪气十足的风格大概和丁银有得一谈,秦暖想,若是他们之间不存在竞争关系,大概可以成为好朋友……
薛良弼的眉头微微一皱,正要反驳,却见李猗凤眼微微含了笑意,道:“程校尉说的是,国家危难,匹夫有责!贼兵压境之际,总要上下一心,同舟共济才是!”
李猗瞬间就将程钧的土匪论调上升到了国家大义的层面上,为将来可能发生的“劫富济贫”定下了行动基调!
秦暖默默为那些豪商富贾点了根蜡,不过若要秦暖同情他们也是不可能的,若真有饥荒发生,而这些人还屯粮自守,确实活该,若是扬州城为此而破,他们的粮食也自然都是敌人的啦……
见自己的意见被采纳,程钧顿时就有些神采飞扬。
而薛良弼的气势则怏怏地蔫了下去。
两人又闲话了两句,便都告辞而去。
两人一走,李猗回头便看见秦暖低着头,捂着嘴,双肩抖动,憋着声音笑得厉害……
“阿暖很开心?”李猗的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
秦暖一抬头,就直直对上李猗的近在鼻尖前的脸庞!
她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后退,却踩着了自己的裙子,顿时就坐到了地上——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衣,没有摔得很疼……
李猗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秦暖自己坐在地上,捂着嘴又悄悄笑了一回。
这两人,初来时秦暖倒没觉察出什么,但时日稍稍一长,便看出了端倪:
两人都一样的年轻,一样的长相很不错,品级差不多,连家世都不相上下,都是出自世家大族,都有声名赫赫的祖宗,却都已不是嫡枝了,家中的父辈都是京城中一块砖头能砸死一群的那种半上不下的小权贵。
这很明显的就是送来的“广陵侯”候选人嘛!
皇帝选了薛良弼,大长公主立刻就选了程钧!
而且,两人都不是家中的长子,哪有送长子去改姓入赘的?即便是改皇家姓也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即便是人家家中心里一百个愿意也是不可能的。
这两人心中也自然是明白的,来时必定也是被长辈嘱咐过了的!
所以这两人都防贼似的防着对方,若有一人来求见郡主,后脚另外一人必定到,已经成了铁打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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