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饭都吃的没什么滋味,直到回房路上才突然想通。自己一直想着秦宛宛此人最后的悲惨命运,却从没想过,她既然已经占了这副身体,那怎么也不可能再让自己走到老路上去吧?以后会发生些什么,她大致都知道,不好的事能避则避,实在避不了也能未雨绸缪,唔…再不济,至少要做到远离男主。
一想到男主南宫瑞,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件相当紧要的大事。话说她和许慕书在白虹门并没有呆太久,约莫也就半年的时间,因为半年后,白虹门掌门遭到暗杀,整个宗门被同处仁阳城的阳炎宫围攻吞并,两个元婴期长老和几名金丹期弟子全都死于非命,而她们也因此流落在外,这才先后遇上碧云宗的南宫瑞。
“宛宛,宛宛……”
耳边有人骚扰个不停,秦宛宛蓦地看过去,发现秦诺竟然还在身边,不由惊讶:“大伯,你不是回洞府了吗?”
秦诺无奈皱眉:“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去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发呆发个不停?”仔细想来,她这种状态似乎是从许慕书出现以后才出现的,奇怪道:“莫非你不喜欢慕书?”
秦宛宛只觉点头摇头都不是,索性略过这点小事,说道:“大伯,我突然想起件事要跟你说。”
“何事?”秦诺听她语气很是认真,不由也严肃起来。
“是这样的,”她斟酌了会儿,“任轩和他那个师父分开之前,除了转生丹以外,还提到过白虹门。”
秦诺一愣:“如何说的?”
“他们说,白虹门近来发展迅速,隐有崛起之迹,恐怕将来会盖过阳炎宫的风头。阳炎宫在仁阳这一代向来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此地位不能被动摇。最好趁白虹门还没彻底站稳脚跟之前,斩草除根。”秦宛宛边说边观察秦诺的脸色,希望能引起他的重视。她算是个安土重迁的人,觉得呆在白虹门认真修炼挺好,不希望中途出什么变故,更不希望大伯因此而死。
当然,那些话并不是出自任轩二人之口,只不过秦宛宛总不能直接跟秦诺说,她能预知将来之事吧?照书中所说,几个月后,恰逢阳炎宫和白虹门一起开山门收徒的日子,而前去阳炎宫报名的却比往届少了三成还多,反倒是白虹门新收了好几个资质不错的弟子,阳炎宫上层长老为此大动肝火,认为再放任其发展下去,势必威胁到宗门的利益,这才策划了暗杀吞并的行动。
静待片刻,不见秦诺有所回应,便再接再厉道:“那日我只想着爹娘的事,没注意这些,现在回想起来当真觉得可怕。大伯,阳炎宫害得我们秦家家破人亡,白虹门是我们的栖身之所,不能再让他们连这里都毁掉,要及早防备才是。”
“阳炎宫那些畜生!”秦诺一拳重重砸在身旁的大树上,树干被砸得直晃,大片树叶散落下来。
“大伯……”
“我知道了,此事我会与掌门师伯说,绝不会称了阳炎宫的意。”
秦宛宛稍松了口气,又道:“尤其是元婴期的师祖和两位师伯祖,阳炎宫本来就卑鄙,若真想对我们下手,势必会先对付他们,暗着耍阴招都大有可能,无论如何一定要小心。”
秦诺怔怔地看着自家侄女,与初见面时的怯懦不同,今日的她言行沉稳,思虑周全,颇有他三弟当年的风范,叫他很是欣慰。面上露出些笑意,拍拍她肩膀道:“放心,我会将阳炎宫的事说与他们听,师父和师伯们好歹也修炼到元婴期了,他们比我们更懂得该如何应对。”
秦宛宛应声点头,犹豫一阵,终究下定决心般从怀中取出黑色冰晶:“大伯,此物大概就是那两名魔修要找的东西,我……我之前没告诉你……”她咬咬嘴唇,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秦诺笑:“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
闻言,秦宛宛惊而抬头,见到对方面带笑意,反而更觉过意不去:“大伯我不是故意防着你的,只是……”
秦诺摇头,略弯下腰看着她:“没事的。宛宛,虽说是老生常谈,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必须要时刻记在心上。大伯不觉得你防着我有什么不对,修仙不比其他,有时候甚至与信任与否无关,该藏在心底里的秘密还是得藏着,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你自己更可靠。”
秦宛宛在心中默念着这几句话,恭顺道:“多谢大伯教诲。”
秦诺这才接过黑色冰晶观摩,半晌,将东西还回去:“这东西大伯也没有见过,你先仔细收好,届时我去藏书阁查查看,若能查到再告诉你。”话虽这么说,但白虹门毕竟小,若真是稀少的异宝,怕是藏书阁里的玉简也没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