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徐若愚此刻如何遭罪,王初七此刻却进入了一个极为神奇的幻境。
或者说,这不是一个幻境,而是一个超出人们认知的无法看到的无法触摸的却真实存在的空间。而这个空间的主人正是,王初七。
他从来不知道胸前这块暖玉竟然藏着这样一个玄妙的所在,王初七微微一笑,心道:莫非这就是另一世记忆中的……随身空间罢。
王初七睁开眼,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他已接连两日寻各种借口让回雁和林雀离开,好让他有闲暇能独自探究这块暖玉中的秘密,但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回雁和林雀纵然忠心于他,他却不能冒险。他知道,《武林外史》之中,出现的任何变故都能要了他的命,而这块意外暴露出来的暖玉便是他的保命符。而他此刻也才更加坚信,老天让他预知这一切,绝不仅是预知而已。
捏了捏手上还未愈合的伤口,王初七低声道:“这伤伤的值……”不过是流了几滴血,便换来一个绝密的保命符。原来回雁喂王初七喝汤药是不甚打翻,他无心伸手却碰上了破碎的瓷片,血沾上了胸前所佩戴的暖玉。
王初七心道: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他应了一声回雁端着药碗进来了。王初七为难的皱了皱眉头,他现在对这些苦涩的药物实已深恶痛绝,以前是因为他的身子迫不得已,但是醒来这两日,他明显的感觉到这对他认主的暖玉在他胸口散发着一股柔柔的力量,他的身体也因为这股力量好了许多,昨夜他甚至不用人搀扶,下地走了许多步。
回雁笑道:“公子,该喝药了。”
王初七掀了被子盖住脸,只露出一双墨玉般剔透的双眼,嘟囔道:“回雁,初七已经好多了,这药可以不喝了罢……”孩子气的动作和语气引得回雁一阵发笑,跟在后面的林雀连步伐都乱了。
回雁皱眉,故作生气道:“生病了就该好好吃药,公子应当顾惜自己的身体才是……况且,这药真的一点也不苦。”
林雀也笑道:“难不成公子竟是害怕吃药?”
王初七恍似没有听见两个婢女没大没小的调笑,而是顾自的彻底把头蒙在了被子里道:“端下去吧,我不吃……”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也不知公子究竟是什么意思。林雀上前轻轻拍了怕那鼓鼓的包在被子里的人儿,道:“公子,不吃药身体怎么能好?”
被子里闷闷的声音,道:“我已大好了,不信……你信你瞧。”
一阵窸窸窣窣,被子里伸出一只腕如皓玉的手,五指纤长美好,竟是女子也比不上的。林雀回头看了一眼回雁,便伸手把脉。暖玉阁中之人,多少都是通些医术,这般说法,其实还是低调了,应当说暖玉山庄中随便拉出一个打杂的下人,都能在洛阳城中的大街上摆上个悬壶济世的医摊。而贴近王初七的婢女仆人更是其中的翘楚,林雀和回雁更是翘楚中的佼佼者。
这一把才让她震惊。山庄中人都知道公子气虚体弱,尤其是气虚之症,让他气力不济,连走几步路都要喘上一喘。林雀的脸上又是惊又是喜,让旁边的回雁急得干跺脚,道:“你倒是说呀!非要急死我你才开心吗!”
林雀惊喜笑道:“公子的身体真是大好了。”
回雁急道:“真的?我来看看。”
回雁把林雀挤到了一边,林雀也不恼,只笑道:“不错,真是大好了,兴许是这回换的方子有用,因此,公子今天这药是非喝不可了……”
被窝里的王初七:“……”
折腾了许久,王初七还是喝了药,林雀和回雁喜上眉梢的样子,让他心里有点泛酸。这两人一心为他,他却在心中设防。定了定神,王初七想到那随车而来的徐若愚,还有让林雀去做的事情,他还未来及问呢。
问道:“那落魄侠士后来走了吗?”
林雀瞥了一眼回雁,笑道:“走?往哪里走?公子还不知道吧,他还在暖玉山庄中哪里也不曾去呢……”林雀笑的委实有些诡异,王初七不解的看了看不动声色的回雁,又道:
“须得注意些,莫让他和朱家老八撞见了。”
这下,林雀是再也忍不住脸上的嘻嘻笑意,回雁也耸着肩头笑着低下了头。
林雀道:“他们哪里能撞见,那落魄侠士进是进了暖玉山庄,不过去处却是柴房……还有那朱家老八,好生能折腾,紫玉阁里的丫鬟怕看不住他,便在他身上动了些手脚……”
怔愣了半晌,王初七斥道:“胡闹!”
回雁和林雀俱是一脸不解,委屈道:“公子……”
胡闹两字说完,王初七自己却又笑了。他实在不能想象,江湖中人称‘玉面瑶琴神剑手’的徐若愚徐大侠,此刻竟然被关在自家柴房,那个在生死之战中为了潇洒好看,不愿使出姿势难看的‘铁牛耕地’而使出一招无用的‘风吹御柳’。此刻竟满身脏乱,数日也不曾梳洗。王初七已经不知道该是哭、感叹、还是苦笑了。
无奈道:“你们可知道那落魄侠士是谁?”
回雁道:“是谁?”
王初七苦笑道:“徐若愚。”
林雀惊道:“徐若愚?玉面瑶琴神剑手徐若愚!”
回雁怔愣住了,但是想到公子因为他遭的罪,脸依旧是绷得紧紧的道:“那有如何,空长着一张脸,心肠却那般坏!”
王初七想要和回雁道,当时一应事情不过是个意外,但是回雁此刻却软硬不听,她毕竟是在意自己才会这般的。
林雀却嘻嘻笑道:“回雁姐姐,你道是那个徐相公对公子动手,我瞧着却不像那么回事,徐若愚是江湖里出了名的潇洒侠士,为人正直仗义,他怎会无端向公子出手?”
回雁冷冷哼道:“你这个死丫头,一听他是美男子便改了心意,看我不收拾你……”
两人你来我往,掐做了一团。
王初七抚了抚额,他此刻已经有些头疼了,按照书中所述,徐若愚自沁阳离开后便四处飘荡,最后加入丐帮。他现在却到了自己这里,那后面的故事又该如何发展?
他心中焦急,也顾不得林雀和回雁的劝说,亲自去了柴房。
再说徐若愚,这几天被折腾的够呛,不见天日的日子更是不好受,忽而听得门锁响动,心中还暗道:今日这时辰过的如此之快,难道已至午饭时辰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徐若愚后知后觉的将视线移了过去,这一移过去,便再也移不开了。少年的身形修长美好,面色白里透红,有如良质美玉,与上回的苍白大不相同。一双通透的眼睛,更是让人心生欢喜。便是朱七七在这里,怕是也要跺跺脚,叹句自愧不如。
徐若愚心知男子和女子本无可比性,但是于他心中,朱七七算是最美好的人儿了,而眼前逆光而来的少年却要更胜许多。
王初七道:“侠士,婢女无礼,特来请罪……”
徐若愚却依旧呆呆的看着他,不言不语,本就不大情愿的回雁更是不满,娇喝道:“你这人怎的如此不知好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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