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七再醒来是被热气蒸腾醒的,药浴。
从前每回到了药浴的日子,他便和回雁打马虎眼,希望能逃过一劫。但是今日整个人浸在这汤药里,他竟是头回觉得这也是件极为享受的事情。
温热的汤水自肩头缓缓的浇下来,他闭着眼轻哼了一声,毫无所觉此刻和他同处一室的还有另外一人。
王怜花目不转睛的瞧着少年此刻的模样,眼神里带着炙热的火焰,便是一团炽铁似也要在他的眼神里融化。王初七背对着他趴在浴桶里,也渐渐感觉到了那股冷凝又炙热的视线。
他莫名的将身体往水里缩了缩,扣在浴桶边缘的手也已发白。
但是他却丝毫不敢回过头来,王怜花怜惜的轻笑一声,伸手拨开王初七后背黏湿后背的黑发,熟稔的按着他背后那几处穴位,这几处穴位配合药浴能加快药力的吸收,也能促进体内内力的循环。
所以,手指轻按下去的瞬间,王初七便是一声舒服的呻、吟。
反应过来的他猛地用手捂住了嘴,身体僵硬的任由王怜花在他背上敲打。任凭王怜花说什么他也不吭声。
王怜花眼中含笑,少年的反应显然让他极为愉悦,他轻声道:“莫非是哥哥伺候的不如回雁好么?”
王初七一怔,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他急迫的显然不只是王怜花说得这句话,而是他已发现这屋中除了他二人没有任何人,而屋外十米之内可能更是连只会爬的蚂蚁都没有。他身上的衣服除了是王怜花脱得便只能是王怜花脱得。若是从前他兴许还能保持镇定,但是自居仙镇出来,他便是想要镇定也镇定不了了。
他急迫的回话中,王怜花已浅笑着走到了他的身前。
王初七惊愕的睁眼,只因王怜花身上的衣服也早就不知散落到了哪里,身上只有一件外袍松松的系在身上,长发柔顺的垂下,肤色白皙眉眼精致,便是比女子也要胜上三分。但是却丝毫不让人觉得女气。
王初七来不及思索他脑子里怎会出现这般诡异的思绪,便被王怜花的陡然靠近给惊得往后一退,他已后背贴着浴桶睁大了眼睛瞧着王怜花。但是眼神闪烁,却绝不是认真的在瞧。
王怜花冷峻的眉眼染上温柔之后更是摄人心魄,他瞧着王初七,眼神早已深不见底,竟有些自怜自艾道:“哥哥竟是这般可怕么?”
王初七怔愣的瞧着身上陡然笼上一片哀色的王怜花,连说话都好似要打结一般道:“不、不是的,哥哥不是洪水猛兽,哥哥不可怕……”
只是说完,他却觉得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此地无银三百的事他最近已做的太多了。
王怜花瞧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眼中的笑意毫无掩饰。
王初七低着头,尽管感觉诡异不安,但是心中却止不住的甜意,这兴许是数年来他和哥哥最靠近也是最融洽的时光了。
王怜花将手往浴桶里浸了浸,道:“该起了,水已有些凉了。”
王初七一愣,抬起了头,王怜花便示意他瞧,“衣服在屏风上。”
王初七呆了,木木道:“那哥哥……”
王怜花接道:“我站在这里瞧着你,以防你摔倒……”这真是光面堂皇的理由,便是王初七想要反驳,他也没那个气势反驳。他浸在水里半晌,也不知是在和自己较劲,还是和王怜花较劲。
过了许久,他才抿着嘴提气从水中窜起,整个人便好似一道影子般向着屏风的衣服而去,只是他的手堪堪伸向那衣服,王初七却整个人都僵住了。原是王怜花的动作更快,他在王初七之前已鬼魅般的飘了过去取了那件袍子抖开、并笑看着他的一番动作。
王初七堪堪落地,便被王怜花展开的袍子裹了进去,整个人只露出一张玉白的的气呼呼的脸。
王初七气结,道:“你框我!”
王怜花道:“哥哥怎会框你,只是刚刚哥哥琢磨了下还是给初七搭把手,免得以后初七说哥哥不近人情。”
王初七咬了咬唇道:“这和不近人情没有关系!”
王怜花笑道:“那初七倒是说说,这和什么有关系?”
王初七一怔,竟是不知该怎么说,他憋闷了半晌,方才无精打采的瞪了王怜花一眼,但是只需要一眼他便整个人立时呆住。
原是王怜花原本就松松系在身上的长袍早已敞开,从上至下无一遗漏的袒露在王初七眼前。
王初七心中咯噔一声,竟是登时红了一张脸、猛地闭上了双眼。
王怜花似是早已猜到了王初七的反应,愉悦的开怀大笑着,伸手便揽起王初七向着床榻而去。王初七一惊,尽管眼前这人是他哥哥,他也不免想到了在居仙镇的那番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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