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是把指甲齐缘剪去。你不仅留着指甲,指缝里却这么干净,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只此三条,我便可以断定你是易容而成,传说中易容术最好的便是司空公子您了。于是小女子授意墨七一试,加上尊驾顶尖的轻功,自然知道是偷王之王驾临,失敬,失敬。”
这种恭维听在被毫不客气地指出N处失误的司空摘星耳朵里,心情委实复杂,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么点儿大的黄毛丫头居然能在易容术上指出他不止一处的漏洞,而且心机深沉,表面上却令人如沐春风,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几眼,嘟囔道,“这不公平!你知道我是谁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何来历呢!”
“我?”挑起一边的眉毛,翩跹牵动嘴角微微一笑,“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我是谁,至于现在,我只是你的债主而已。”意态闲适地把重量压到身边的墨七身上,轻掩朱唇打了个不那么优雅的哈欠,“我倦了,司空公子想必也有要事在身,不如就此别过吧。”双臂一伸,就伏在墨七背上,上下眼皮合拢,一副我已经睡了,闲杂人等退散的架势。就此在墨七看似清瘦却宽阔的肩膀上沉沉睡去。这些天,昼夜提防,每句话都暗带机锋,时时刻刻都要模拟变态的思维并及时作出最恰到好处的回应,作为一个正在长身体极度需要休息的小女孩,她实在是太累了。
一觉醒来,是暖洋洋的阳光的味道,翩跹懒懒地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深呼吸准备继续睡,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忽然和一对绿豆大的小眼睛对上了,对面的眼睛还在滴溜溜地转,蓝灰色的羽毛硬硬的,在翩跹的下巴和脖子上滑来滑去,痒痒的。呢喃了一句,“电,别闹了。”翩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雕花的窗户糊着带窗花的纸,推开窗户,电便像它的名字一样飞快地窜了出去,叼起一只栖息在树杈上的鸟儿独自找地方享用去了。
看着电找到了鲜嫩可口的早餐,翩跹也有几分饿了,床头摆着全新的换洗衣服,虽然不算精致,但是质地柔软,样式大方,倒也适合翩跹柔嫩的肌肤和娇小的尺寸,墨七倒是会找客栈。甫一出房门,翩跹就看见墨七飞快地窜了过来,抄手抱起自己,边走边絮叨今天准备了哪些好吃的早饭,坐在桌边,看着那满桌子的糕点,馄饨,包子等等等等,翩跹实在无力告诉他,我不是饭桶啊摔。
随意挑拣了几样尝了几口,翩跹便已经七八分饱,正色望着对面的墨七,正襟危坐道,“你知道我的目的地是白云城吧,之前你也看到了,现在在回庄危险反而更大,不如先去飞仙岛会合,然后再作打算。”从怀中摸出一块小小的令牌,丢给墨七,“你拿着这牌,任何一处白云城的产业,说城主夫人的朋友有急事要出海,请他们尽快备好船只,不要走漏了风声。”
看着墨七依旧呆滞地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翩跹不禁皱起了眉,“还不快去?”墨七抬起头,表情很是无奈地说,“大小姐,我们现在住的就是白云城开的客栈呀,你住的还是天字第一号房呢。”愣了一下,翩跹白皙的脸颊上浮起一朵红云,半羞半恼地转头低声道,“我怎会知道,你,你既然知道这里就是白云城的产业,还不快去。”言毕,提着裙角,翩跹踩着吱呀吱呀的木质楼梯蹬蹬蹬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晶莹剔透的粉色耳垂还有她匆忙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逗弄了含羞逃走的小兔子,萌得楼下的墨七周身又开始不停地冒起了粉红泡泡。
既然有了叶孤鸿的令牌,还有电这种从小在白云城养大一般只亲近城主叶孤城以及城主夫人的游隼为证,白云城的人动作很快,天还没有黑,一艘快船就已经停在了岸边,水手站在船头精赤着黝黑的皮肤,雪白的牙齿露出对比鲜明的微笑,船上的掌舵人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半礼,边引着二人进入船舱,边道,“事发突然,这几天来来往往的客人还特别多,这已经是最快的一艘船了,陈设简陋,还请贵客见谅。”
船上其实并不算简陋,只要不和翩跹第一次去白云城的那艘相比,虽然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陈设,但是淡水已经属于稀缺资源的海上,能够尽情地洗一个热水澡,还有新鲜的蔬菜瓜果可以随意取用,对于一般的商旅来说,已经是绝对的奢侈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第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