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端午节之后,生活就像刚刚爬上山头的过山车,短暂的缓慢爬行之后,一下子就开始加速俯冲。日长夜短的逐渐明显,炽热而丰沛的阳光炙烤着广袤的大地,水稻田里的禾苗一天天肉眼可见地拔高、开花、结穗、由碧绿染成金黄。
7月,一串串沉甸甸的饱满稻穗拽得稻秆弯下了腰,好像在向人们鞠躬行礼。略带暑气的夏风带着清香的果味轻轻拂过田野,稻浪推涌,掀起连绵起伏的金色浪花。
是了,经过春天的耕耘,夏天的孕育,上半年的早稻终于成熟了。
每到稻收的时候,也是农民们最是辛苦疲惫的时候,但是丰收的喜悦却将那些肉|体的辛劳通通的赶跑,只留满足和骄傲挂在那张黝黑粗糙却朴实的脸庞上。
田地就是农民的生活、生命。
墨蓝的天色才刚刚转白,葱绿繁茂的树叶间,肥胖透碧的虫儿刚刚冒了个头,想要呼吸清晨清香的空气,稍一不注意,就被早起的鸟儿那锐利机敏的眼睛就扑捉到了隐约的身影,然后便命丧在展翅猎食的鸟儿喙中。一时间,一场动听悦耳的演唱会就在树上开启,清脆的鸟鸣或是饱食后满足的呢喃,或是喜悦的呼朋引伴,或是迎风婉转的歌唱。
小村庄里,伴着那此起彼伏的鸟叫,一户户农户们早早地就起床梳洗吃饭,赶着清早的凉快到稻田里抢收水稻。
方家小院里,影影绰绰的身影往转在柴房、院子、厨房之间,待天色完全的转蓝发白,太阳刚刚为不远处的山头镀上一层金色的镶边却未露脸,他们一家十几口人就已经聚在前院的大圆桌上吃着早饭了。
每到了稻收时候,方大伯等家里都是不开火做饭的。稻收,其实就是跟老天挣时间,要是老天不开眼,收了稻谷却下雨,那些还需晾晒的稻谷就有可能发霉烂了,这上半年的收成也就基本毁了。因此,他们4家人都是在方爷爷家吃饭,既省了方阿姆们扔下田里的活匆匆忙忙地回家做饭,又能够吃些好的营养的来补一补稻收时高强度劳作所亏的身子。而且,那些做饭花的时间也够割好几捆稻谷的了。
一众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碗的粥、几个烧饼、一碗豆浆,把肚子撑得饱饱的,这一做起农活来,肚子饿得快,不吃饱了,可就没什么力气割稻子了。
“小松、小柏、小桦还有小枫,你们骑着三轮车把镰刀麻袋什么的先送到田里去,我和你们爸爸他们把铁皮脚踏打谷机用推车推过去。”穿着白色棉背心的方爷爷戴上草帽,吩咐道。
没错,方松童鞋毕业回乡了,没凭着他大学生的文凭去找铁饭碗的工作,而是响应方爷爷的号召在桃花竹雕厂担任了厂长的职位。如今正值农收时候,厂里的师傅大多也是家里有田的,因为之前的努力,厂里堆积了一些货物,尽够在农收这段时间的销售所需了。于是就给厂里的人员都放了个长假去忙农活。而方松早几天也提前处理了事务,正好挤出时间帮家里做农活。
至于方柏则是下半年就要去上大学了。方桦和方枫皮实的很,农村的半大小子没那么金贵,做一些稍微轻便的活计,割几捆稻子都是平常的。要是不准他们到地里干活,他们还不愿意呢。当然,他们的目标主要还是到地里玩耍,次要的就是割稻子了。
“诶,知道了,阿爷,要不我去推车,你跟小桦骑着三轮车先去田里吧。”方松蹙眉有些担心阿爷的身子骨,他自己才26,正当壮年有的是力气,可是阿爷都75、6了,哪能做这些重活。
“说什么呢,快去吧。把这两个臭小子管好了。”方爷爷一瞪正兴奋得眉开眼笑,像猴子一样坐不住了的方枫,摆手拒绝。老爷子清楚他的身体,经过修炼那个神诀,他都可以赤手打死一只吊眼白虎,还不用武松喝酒壮胆哦。
等到家里的大人们几乎都走光了,剩下的方奶奶、方佳音、方娜以及方婉四个人就着手收拾家务,洗菜做菜,这十几口的饭菜准备起来可不容易。
“娜娜、囡囡,你们把凉茶还有一些吃的送到地里去,你们阿爷他们也该把水喝光了,午饭还有段时间,先吃些点心填填肚子。” 坐在矮凳上洗着菜的方奶奶抬头望望已升得老高的烈日,用湿漉漉的手背随意地抹了一把额头,然后转头对着一边削着土豆皮的两个孙女说道。
“诶,我们这就去。”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方佳音跟着方娜进了厨房收拾凉茶点心。
方佳音打开去年刚买的西泠冰箱的冷冻箱,从冰箱里取出昨天她特意准备的冰块,趁着姐姐没注意,把冰块震成刨冰装入陶罐里面,加了一层保护层防止刨冰融化了。然后又从下层的冰柜里拿出两小瓶果酱。这两瓶果酱可是她和阿奶、姐姐一起做的,用着从山上摘来的树莓和桑葚子,再混合从空间里取出来的蜂蜜熬制而成的,纯天然无任何添加剂的。
这树莓也就是覆盆子,也算是一味中草药了,补肝益肾,固精缩尿,明目;桑葚子,能够滋阴补血,明目生津,润肠。现在天气热又要在大太阳下干活,人就会吃不下饭,脾胃功能降低,吃些树莓、桑葚子混合着和营卫、润脏腑,通三焦,调脾胃的蜂蜜,对于辛劳的家人们也是一种滋补了。
“囡囡,你在准备什么?我已经把糯米团子和软糕放到篮子里了,你提着凉茶吧。”方娜不由好奇小妹在做些什么,怎么还不出来。
“姐姐,你好了?哦,我在拿咱们以前做的果酱呢,还有冰块。”给姐姐看了看手上的瓶子。
“咦?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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