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进门的那一天不能双脚直接落地,因此按着习俗需要踩在麻袋上或者毯子上走路。而这厢赵皓轩一直抱着方佳音走出绣楼,穿过抄手游廊,步出垂花门,绕过影壁来到大门,几百米的路他抱着怀里的小女人气息平稳和缓,只是觉得还是有些轻,心里打算要给小女人好好补补身子。
方佳音的视线里一片的火红,微垂眼帘看着胸前精巧的五彩璎珞,笑靥如花地贴耳倾听脸庞下胸膛里的心跳声,噗通噗通,隔着胸腔的两颗心渐渐地同步而跳。
“低头,小心些。”耳畔的依靠微微地震动了几下,从肋下传来的声音更加低沉雄厚,隆隆地好像是从天边传来的闷雷。如同对待易碎品般,赵皓轩弯下劲腰将方佳音轻轻安置在后座上,稍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摆,然后绕过车头从另一边也上了车。缓缓阖上的车门把喧嚣热烈的世界独立在了这个狭窄的小空间外。
车灯开始一闪一闪,一辆辆贴着喜字的黑色奥迪汽车仿佛训练有素厉兵秣马的战车整齐划一地排成一条壮观的长龙驶向预定的酒店。一路上,出行的行人、司机纷纷对这列由车牌号为十位数的奥迪车队行注目礼,侧目猜想是哪个政要要成亲了。
车上,静寂无声,驾驶座上警卫员司机僵硬着脖颈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的道路,呼吸竭力想要平缓地没有一点声响。他不敢望向后视镜,更不敢把这一室的沉静给破坏了。某司机内心海带泪直淌,人家别人结婚浓情蜜意,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在聊,有数不清的关怀爱恋要给对方知道。可是为啥子他们上校大人和新娘子上了车之后就连一句话都没说内?是对婚礼不满意,还是对新娘子不满意?可是不可能呀,上校大人等了新娘子十来年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耶!难道……
“肚子饿不饿?我听说古代成亲的时候新娘子一天到晚都是滴水不入的。”宽大的衣袖下,长满粗糙的厚茧的大手紧紧地禁锢着那只细腻如羊脂白玉的温润小手,即使手心的汗水黏糊糊地让人倍感不舒服,他们都不想分开。
“不饿,早上阿奶给我喂了鸡蛋糖水了。”
“那就好。”
于是某司机向玉皇大帝如来佛祖满天神佛祈祷的新婚喜悦气氛在几句话间又沉寂了下来。只是那脉脉流淌在两个人之间的温情、爱恋、期盼却是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得到的。
两个小时之后,车子缓缓地稳稳地停在了一家不像酒店的“酒店”的门口,马上的,就有人过来帮忙打开车门,但是先行一步的赵皓轩待车一停稳就把他的新娘子给抱在了怀里,一刻都不松懈,看得下了车的众客人眼神戏谑调侃地看着他们,然心里的羡慕就无人可知了。
今天,这个有亲王府那么大的进驻在四合院里,只是专门面对特殊人群的“酒店”都被赵家给包了下来,又从自家宅子里搬了好些物件来装扮这个大院。也是因此,让方佳音等人知道了她是嫁入了怎样的豪门世家。
是的,豪门世家,或者更应该说是世家。赵家的祖籍在山西,是个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在宋明清三朝都有族里优秀的族人出仕,在朝堂上担任重要的职位。而且赵家的族长更是洞察世事,深谙世家生存传承之道,也是在几十代族长的英明睿智的领导之下,赵家作为硕果仅存的世家之一仍然屹立在华夏这块土地上,犹如盘踞在山西的潜龙只待再一次的腾飞。
几十代人的创造和累积,赵家的财富就连如今担任族长的赵继祖也不甚清楚。虽然由于近现代的战火和十年的动荡,赵家在五服之内的族人都减了不少,顺带着一些祖传的老物件也流失于民间,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赵家也就动了动皮毛而已,那底蕴,那文化,那财富即使是在整个华夏国都是数得着的。
一场婚礼,让嫁入赵家的媳妇知道了一些家族的渊源和势力,也让出席的政府官员、军队高层暗自估量赵家的真正实力,心下警告自己不可得罪赵家。而未出席的其他政要高官也在事后暗中打探评估。
至于前世的赵家的没落则有缘由在里边,这里暂且不提。
抱着方佳音的赵皓轩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红毯上,那双十指交叉的手始终纠缠着,慢慢地步入装饰的华丽而热烈的大厅。
赵爷爷、方爷爷、方奶奶、赵父赵母、方爸方妈俱都坐在上座之上。两家人一起筹办婚礼,也体谅方家的不舍于是没按着规矩,打算两家人一起受礼敬茶,按着方佳音的话说也能多收几个红包当奶粉钱。
“新娘新郎拜堂!”高宇今个儿充当了司仪,小嗓子一吼,原本嘈杂如菜市场的大厅立马安静了下来,眼神炯炯地看着站在最中央的新人。
唱曰:“一拜天地,拜——”
“二拜高堂,拜——”
“夫妻对拜。拜——”
“进入洞房!”
最后一句吼出来,两侧的狼崽子们绿油油的眼睛瞬间放出了夺目的光彩。闹洞房呀!闹冰山面瘫赵皓轩的洞房哟,人生仅有一次的可以戏耍他的机会就放在他们的眼前,若是不好好珍惜,他们还是用薯片割脉,用豆腐撞墙,最后再用面条上吊吧!
目送着这对新人进了西厢房的小厅里,众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地互通有无计划着各种形形j□j五花八门的整人小游戏,力取把赵皓轩的洞房闹得精彩绝伦。
赵皓轩扶着方佳音进了西厢房换喜服,沉重的凤冠和华丽却厚重的层层叠叠的衣裳,确实让方佳音吃了不少苦头。虽然不惧炎热酷暑,但是被十来层的衣裳包裹着束缚着,脖子上又撑着完全用黄金打造的凤冠,不得不说让人拘束的很。
“歇一歇,外面有爷爷他们招呼着,等敬茶的时候再出去。”厢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其他的伴郎伴娘工作人员都识相地出去了,独留下一处暧昧的小空间给他们。
拿起放在炕上小几上托盘里的黄梨木秤杆轻轻挑起绣着精美鸳鸯戏水的红盖头。
赵皓轩屏息凝神呆呆的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儿,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双瞳剪水迎人滟,淡妆浓抹花开脸。被勾画的更加明亮的杏眼含笑含俏,静静地注视着他,波光流转间妩媚与春情如丝如缕缠绕在两人之间。
“呆子!我漂亮吗?”嫣然一笑百媚生,霁月春光般的艳丽容颜终于让呆愣了半晌的赵皓轩回过神来。
刚硬的脸上荡起温柔喜悦的微笑,宠溺又毫不掩饰地惊艳地抚摸着方佳音娇嫩的脸庞,“漂亮,比以前都漂亮得多。”
“哼!当然啦。女人三分靠天生,七分靠打扮。平时是我不爱打扮自己,今个儿成亲当然要好好挫伤一番。帮我把凤冠取下来,好重的说。”像一只娇憨的小猫咪蹭蹭赵皓轩的大掌,方佳音如是要求。
“呼——轻松好多哦。我估量着这个凤冠都有30多斤重了。”
“就今天一次罢了。以后收起来放着看看吧。”替小妻子揉捏着细嫩的脖颈,赵皓轩也打量着放在桌上的华丽高贵又精致的凤冠,觉得就是古代皇孙贵族结婚都不可能用得上这顶凤冠。
“恩恩。往左边再揉一揉。嗯啊——好舒服哦,用力!啊——”眯眼享受着绝对一流的按摩手艺的方佳音错过了听到那让人浮想联翩的娇媚的呻|吟声的赵皓轩那脸上浮起的绯红以及身体的忠诚的反应。
“咚咚咚——”
“赵大哥,音音,你们换好衣服了吗?马上要敬茶了。”
房门外的方娜提醒着屋内的两人,也不敢冒冒失失地推门进去,就怕见了不该见的尴尬的画面。
“啊——时间到了呀!姐,你快进来帮我换一下衣服吧。赵哥哥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出去。”在赵皓轩的按摩之下,几乎要舒服得陷入香甜的睡梦中的方佳音像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红着脸在方娜的帮助下换了繁重的喜服。
一袭绣满大片大片华贵牡丹花的红色锦缎长旗袍,皓腕凝脂,碧绿的玉镯衬得肌肤更加细腻凝雪。重新挽了一个发髻,戴上了一朵宫花,一枚珍珠发簪,便施施然地去了厅堂。
“钱上校,你也来啦。呵呵,真没想到赵家大孙子会在36、7的时候结婚,而且还只是取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户人家。”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某中校暗讽。他熬了半辈子才熬到中校,又在在中校这个位子上呆了好几年,眼看着就要到了退休的年龄,而赵皓轩年纪轻轻就当了上校,这结婚后再做几年没准就能够升到少将,他是越想越是羡慕,越羡慕越是嫉恨,不就比他会投胎,投在了赵家吗,得意什么!
“哦,新娘子的爷爷我家老爷子也认识,听说是开国的将军之一,只是后来退伍回家了。老爷子对方老很是尊敬呢,也许改天会去拜访一番。”钱上校冷冷地虎目瞟过脸上好像颜料盘一般五彩缤纷的某中校,暗暗嗤笑此人见识短浅。就京城几位大佬对方家老爷子的态度就知道他们肯定认识,而且交情颇深,不是铁打鲜血沐浴的战友情还有什么。只是有些人却是看不清拎不清的,环视一周似有似无投到这边的视线,以及徘徊在身侧高高竖起的耳朵的众人,钱上校又是一记冷嗤。
“我……我去趟洗手间。”某中校脸色青白,抖着嘴唇转身离开。手背跳动的青筋显示着他内心的尴尬与嫉妒。
这边的一场小小的对话引起的又一轮的对方家背景的打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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