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此时却听后面传来呼声,段铖清晰听得“停车,快停车”,不禁高兴道:“莫不是曦儿姑娘派人来送我们的行囊?”
但听“吁”的一声,马车嘎然而止,又听得驾车谷丁向后呼道“阿旺,你来做什么?”阿旺回道:“小姐命我送东西来。”
驾车谷丁却为难道:“阿旺,谷主有令,在他们送出隐谷前任何人不许搭话。”
阿旺笑呵呵道:“秦大哥,您通融一下嘛!他们俩穿的是我的衣服,我不把他们的送来,我就没衣服穿喽,秦大哥行行好类!”
那姓秦的谷丁勉强答应:“这可全看你阿旺的面了,你把包袱放下,我们将他们送到地方后,会让他们换回衣服的。你先回去吧。”
只听得阿旺高兴答应,便自去了,之后马车开动起来。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马车总算停下,听得谷丁催促之声,凌风、段铖二人下得车来。解下面巾,因黑暗久了,只感日光刺眼,二人适应多时才睁开眼来。
方才姓秦的谷丁递过一个包袱,凌风一瞧,正是自己的,忙伸手接过。
秦谷丁催促道:“你们上车把阿旺的衣服换回来,你们就可以走了,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二人已无心搭话,便上车换回自己的衣服,将阿旺衣服还回。
凌风一瞥眼,见四下无人,甚为荒凉,勉强开口问道:“可否请教兄台,这是何地方?”
秦谷丁不耐烦地道:“这是襄阳西界。”言毕,驾车扬长而去。
段铖好是烦躁,无奈而叹:“真是应了那句‘鸡不生蛋,鸟不拉屎’,好荒凉。大哥,咱们该往哪里去?”
凌风向西望去,斩钉截铁地道:“我们也去川边,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却听一阵腹鸣传来,段铖皱眉叹道:“一天没吃东西了,若是饿死在这荒郊,我段大侠可是要屈死了!”
凌风却一偷笑:“哈哈,让你死这恐怕老天都不应。死不了的,刚我换衣服时,见里面有包点心,定是曦儿姑娘备下的,她果真体贴入微”言语间又沉醉 起来。
恍过神却见段铖已将点心吃去一半,忙上前去抢,不多时一包点心烟消云散。
段铖打了个饱嗝,道:“还是曦儿姐姐好!若是做了我嫂嫂就更妙了。”
凌风听来大窘,辩解道:“二弟,胡说什么呢!”言毕已是脸颊绯红。
段铖见凌风害羞,大笑道:“我可不是胡说。大哥一见曦儿姐姐就沉醉,在谷中也是寸目不离曦儿姐姐。大哥都不觉得自己变化很大吗?会开怀大笑!会 痴痴怔怔!还会傻乐!不是喜欢又是什么?现在还不是牵肠挂肚。”
凌风被说穿心事,忙顾左右而言他:“你和林姑娘又不是很熟,干嘛一口一个姐姐?”
段铖这下更乐了:“大哥可是吃醋了?这姑娘叫着太拗口,不如姐姐亲切!大哥可以叫曦儿姐姐为‘曦儿’啊,反正迟早是你的。”
听着段铖调侃,凌风心里其实是高兴的,但少年青涩,难免害羞,忙道:“二弟再要胡言,我便留你一人在这。”
段铖忙做求饶状,道:“好好好,小弟不说就是。”复又打趣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看!这等好女子若非大哥相中,我段铖定是要将她娶 来做夫人!”
凌风并不回复,因为他又陷入无边的思念。因天色几近黄昏,二人便匆忙上路,向西行进。作者有话说:秋丝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 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日月凌空曾为曌,飞龙在天今作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