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见此,道:“本宫一介女流,不堪大任,既官家有子,此任当由宥儿担当。凌大人乃是官家大臣,又与我们有恩,一切事宜就由你们来作商议。”一 席话,虽置身其外,却也是默许匡扶正统,并把权责分得明朗。
凌萧何闻言,自是欣然接受,跪拜道:“臣决不负太后所托。”
这一番,便将凌风推上首位,他心中并不乐意,于是不待众人来问,他急转话锋,向程德玄问道:“不知林咏与曦儿现在何处?”
程德玄回道:“哦,他们现下和王继恩一起呢,大哥和城主也在,只是被逍遥先生控摄了心神。”
凌风有些担心,问:“曦儿也被控摄了吗?她有没有危险?”
程德玄似有疑惑,道:“当真奇怪,林姑娘似乎是被人中了蛊痘,逍遥先生也拿她无法。不过,公子放心,林姑娘是不会有事的,因为他哥哥投奔了王继 恩。”
蛊痘一事,凌风自是知晓,他顾不得林咏是否归顺王继恩,只要林曦平安,他也便放心。
宋乾却有疑问,道:“这林咏乃是大周遗后,向来以赵氏为敌,而王继恩又是赵炅爪牙,他咋的会投奔他呢,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程德玄道:“这个我就不知了,不过王继恩对林咏说,‘宗训皇帝与范质等人乃是太祖下令诛杀’。如此一来,林咏归顺皇上,也有可能。”
话音刚落,却听凌萧何一声怒喝:“纯粹胡扯,污蔑太祖!太祖向来仁厚,早就有旨,善待柴氏后人,且在太庙立碑,书祖训三条,第一条便是‘保全柴 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而第三条则是‘子孙不得背弃上述誓言,否则即遭天谴’!况又赐予丹书铁券,太祖如此英明,岂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做此等 不明不义之事!”
凌风听来如沐春风,若凌萧何之言属实,那他与林曦就无仇怨纠结,当下问道:“爹爹所言,可是属实?”
凌萧何铿锵而道:“自是真实!太庙之碑尚在,岂可胡诌?”
凌风闻言,豁然开朗,但隐谷所闻不得不疑,于是又问:“可程德宗曾说,是太祖下令赐予宗训皇帝鹤顶红毒酒,这又是怎么回事?”
凌萧何回道:“此事更是误会,当年是赵炅猜测圣意有误,假传圣旨,才有‘赐毒酒’一出。太祖获悉消息,立派萧大侠前往营救,才令宗训皇帝生还, 为此,太祖大怒,还当众训斥赵炅,以后不许染指柴氏子孙之事!”
凌风疑惑,问:“那宗训皇帝如何死的?”
凌萧何摇首以对,道:“这个我就不知了,当年宗训皇帝薨毙,太祖亲派医官敛检,并未发现异常,应是病逝。”
凌风又问:“那范质与范同呢?”
凌萧何道:“范质倒是忠臣,宗训皇帝薨世,他也就绝食追随。至于范同,他死时,太祖已驾崩多年,更是毫无干系!”
凌风心头渐喜,他好想去寻林曦,解开其中误会。
这时,苏澄隐却走上前来,道:“凌先生,贫道看,这些事情虽大但都尚可缓来,当下最紧要的,是十日后的擂台赌约。”
经御虚道人一提,凌萧何恍然想起此事,连连称是,道:“道长所言极是!如此这般,风儿与铖儿就随道长潜心修行,以备迎战冰火二圣。其他事情,我 来处理就好。”众人向太后跪安,便各自忙去。
四下漆黑,又有阵阵湿气传过,却有四人缓缓向前行去,为首之人提着灯笼,应是引路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