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其实并不怎么样,你看,连狗都不愿意吃。’杰弗里微笑道,‘有位我父亲曾经帮助过的商人,前几天送来了这些香肠。但是最近天气很热,实在不是制作香肠的好季节,也许他以为我和我父亲一样,人脉很广,能够很快地把这些香肠处理掉、’
“离开了杰弗里家,我又继续拜访了住在苏格兰场监狱里的汤姆·基特……”
莫里亚蒂放下了报纸,开始啜饮杯中的牛奶。这几天总是早起的莫兰也折起了手中的报纸,讥讽地道:“看来福尔摩斯也没有掌握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有用的消息?”莫里亚蒂抬起了头,直视着莫兰,“请告诉我什么对你来说才是有用的,上校先生?”
“当然是口供。”莫兰很干脆地道,“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道凶手一定是杰弗里了,不是吗?那么为什么不去像审讯汤姆·基特那样地审讯他?苏格兰场的办事效率真是糟透了,我看就应该给杰弗里一点教训。”
“我还不想破坏这个探案游戏。”莫里亚蒂无精打采起来,扔下杯子,开始猛烈地摇铃。没过多久,金迪夫人便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对着莫里亚蒂两人屈膝行礼。
“请原谅我衣衫不整的样子,先生们,因为我刚刚才从外面回来。”金迪夫人致歉道,“刚刚我用您的马车去拜访了杰弗里·索罗先生,老爷,您不会感到介意吧?”
“我们比较想知道你都收获了什么成果。”莫兰说道。
“很不幸,因为我赶到的时候,索罗先生已经看到了今早的报纸,他对我大发雷霆,坚信我一定又是警方派来的女探子,于是我只好离开了索罗家,去拜访了莎拉·康斯坦斯小姐——她是布罗德小姐的好朋友,我想她一定十分了解自己朋友的习惯。”
“什么习惯?”
“我是看了报纸才想到的,先生,”金迪夫人微笑道,“很显然,索罗先生的生活习惯并没有多好,在他独自在家的几天里,他把家里到处都弄得很乱,只有一些鲜少涉及的地方才保持了整洁。而索罗家又没有聘请女仆,所以这些家务一定都是布罗德小姐在做了。康斯坦斯小姐对我说,布罗德小姐一向很有洁癖。她可能是觉得女仆收拾得实在不干净才自己亲自收拾的,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害怕失去索罗先生这个金龟婿,因为他们之前就因为这个大吵过一架了。”
莫里亚蒂表示惊叹地“哇”了一声,开始鼓掌:“精彩!棒极了,亲爱的。”
“——于是我又询问了他们吵架的原因。康斯坦斯小姐告诉我,布罗德小姐自负美貌,从十几岁开始就在和男人接触了。一年前,索洛先生的父亲去世以后,他带着一笔钱出来在伦敦开了家公司。也许他曾经满怀雄心壮志,但是他招聘到的第一个员工就是埃莉诺·布罗德。布罗德很轻易地迷住了他,让他魂不守舍,索罗整天就想着该如何让她高兴,当然无心做什么正事了。几个月以前,基特先生因为在赌场输了一大笔钱,就过来找索罗先生求助。他长得虽然不如索罗先生英俊,但埃莉诺就是喜欢他,甚至为了他而在索罗的公司里偷钱。索罗先生发现这些后感到非常痛苦,他单独找埃莉诺谈了谈,埃莉诺舍不得他的富有,就同意和基特断掉关系,两人关掉了公司,搬到了那栋房子里。而基特从此就住在了埃莉诺曾经的房子里,不过他并不知道索罗已经发现了。解下来,因为基特住的离康斯坦斯小姐不远,而他们又有着共同的朋友,所以很快就相熟起来,直至坠入爱河……所以,我想我们至少已经找到了索罗先生下手杀掉布罗德小姐的原因——因为嫉妒,先生们,这一定是一场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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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医生家的客厅里。
“……肯定是因为他们吵架了,杰弗里看起来那么的痛苦,他一定很爱埃莉诺,我认为很可能是在争执下无意中杀死了对方……”
“不。不是这样。争执?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感情?”
“可是他既然能容忍埃莉诺出轨第一次,就一定能容忍她出轨第二次。一个人如果愿意为爱而让步,那么在感情方面他就是没有底线的。不,不是因为感情,一定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等等,洁癖!”
在一群人莫名其妙的目光里,夏洛克扑到墙边,盯住了一张今天刚刚钉上去的剪报:“没错,没错……我知道了,不不不,不是洁癖,是强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