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不是搞一些所谓的看图说话捕风捉影,只有一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呢?我不仅和莫大小姐,我和莫二小姐的关系都很好。”
“但是这张被曝光的照片,薛总您怎么解释?”
薛淼转过头来,看着这位忽然开口说话的记者,“作为媒体人,难道没有听说过借位么?就比如说……”
他忽然拉过身后的邓秀丽,然后靠近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然后转过头来说,“刚才的那个动作,只是借位,左手边的可以看出来是借位,但是右手边的,看起来就好像真的是接吻了一样。”
邓秀丽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薛淼会忽然拿她当小白鼠给人做实验,抚了抚胸口,退回到秦晋身边。
秦晋半开玩笑地说:“哟,瞧你脸红的,不是真动心了吧?”
邓秀丽瞪了秦晋一眼,也不管是不是穿着高跟鞋,直接就在秦晋的脚上踩了一下,秦晋的声音都变了。
薛淼的车子已经开了过来,他在临上车之前,笑着说:“关于说油田合作开发的这个商业案子,如果真的有在报道上所说的贿赂,那么欢迎检察机关介入调查,至于说莫大小姐,她曾经是我的大嫂,就永远是我的大嫂,这一层变化,不会改变……”
他向前走了两步,而记者们仍然紧跟不舍,薛淼笑了笑,“我现在就是要去莫宅去拜访莫老,你们要跟去么?”
薛淼的表现,真的是相当好。
从容不迫,宠辱不惊。
莫兰看着电视机屏幕里逐渐远去的车辆,松了一口气,一旁的门卫大伯说:“薛少真是难得一见的商业翘楚啊。”
莫兰端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其实我二哥原来是学医的,他的志向就是当一名医生。”
不过二十分钟,薛淼就来到了莫宅。
因为在薛氏大厦前的坦白,倒是也没了大批的记者的跟踪偷拍。
莫兰看见薛淼的车便一下子从台阶上跳了下来,“二哥!”
薛淼让司机去停车,自己则下车和莫兰一起向主宅走去,莫兰说:“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姐跟父亲争执了什么,反正大早起的就吵起来了,然后我姐就被关在了房间里,我爸爸不让她随意出门,说也不用去上班了,省得丢人。”
“嗯,我知道。”
薛淼能够想到,肯定是因为一大早那篇报道的影响。
有些事情,必须要当面澄清的。
………………
事情也真的是出乎预料的顺利。
薛淼向莫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之后,莫老摇了摇头:“要是婷婷给我把这事儿说清楚,我也就不会关着她了……你上楼去看看她吧,她在她的房间里,让保姆把早餐给送上去,早上就把碗筷都给打了。”
“淼子,你等等。”
薛淼回过身来,“叔叔,您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莫老叹了一声,“当初婷婷跟你大哥离婚的事儿,到底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也不肯说,还没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你大哥就出了事儿,这事儿也就搁置了没成了前夫,倒成了亡夫。”
当时,离婚协议书没有公开,订好了日期去民政局,尚且还没有去办,就迎来了一次致命的车祸。
“你们两个到底还是孤男寡女的,别人说的也不好听,避人耳目,还是不要有太多的联系,如果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你直接找我也行,找我的特助也行。”
莫老的话音还未落,只听楼梯上传来一声砰的响动,莫婷穿着一条长长的睡裙,站在楼梯口。
“爸爸,现在你连我和我的朋友交往都要管了么?我现在在C市也就薛淼一个朋友,好,你如果连这都要剥夺,那好,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出国去,这一次再也不会回来了!”
莫老气的说不出话来,薛淼叫莫兰去扶着莫老休息,说:“我会和莫婷说。”
薛淼上了楼,由佣人一路引领着来到莫婷的房门前,伸手敲了敲门,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了。
里面黑乎乎的,厚实的窗帘拉的一丝光亮都不透,室内的空气有些闷闷的。
莫婷倚靠着床头,背对着门,一条毯子搭在腰间。
薛淼走过来,一把拉开了厚实的窗帘,任由外面的光线洒落在地板上,因为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莫婷有瞬间不适应的感觉,再度睁开眼睛,已经看见薛淼在一把复古的椅子上坐下来。
薛淼看着莫婷的背影,叫了一声:“大嫂。”
莫婷肩膀一抖,转过头来,看着薛淼,忽然笑了,“大嫂?谁是你大嫂?沈玥?”
薛淼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浮动,“你曾经是我大嫂,现在也是我大嫂,这一层身份,永远都不会改变。”
莫婷冷笑了一声,“你那个大哥去世之后,你这个大嫂也早就死了,你现在是想要把我给叫死了么?”
“没有。”薛淼还是一副认认真真的模样,“我怪过我大哥,不过人死百事哀,现在想想,不过也就是一份真感情放在面前,而我大哥选择了去走另外一条路,纵然是千夫所指。”
莫婷直起身来,“但是他没有受千夫所指,你这个弟弟帮他全都背了,不管是肩上的责任,还是沈玥未婚先孕的事情。”
“其实,人的未来人生轨迹是怎样的,第一看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第二看自己所处的身份地位。”薛淼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晴好的天空,“我在二十岁之前,一直都是凭着我自己的心去走的,不必考虑家族企业,不必考虑商业上的事情,可以尽情的发展自己想要学习的东西发展自己的兴趣,因为有我哥帮我顶着。”
“但是,而后,因为我哥不在了,我所处于的这个位置,就要求我必须把原本我哥的责任承担起来……”
“包括薛子添?”
莫婷忽然打断了薛淼的话,直视他的双眸。
薛淼转过身来,靠在窗口,细碎的光线在他逆光的黑色身影轮廓镶了一圈金边。
“对,包括薛子添。”
莫婷最终还是笑了,“跟你认识没有二十年也有十五年了,我早该了解你的脾性,放心,这边我跟我爸谈,这回的事儿不会牵连到你和薛家,尽管放心,至于说以后是不是不再联系了,”她顿下话音,向薛淼摊了摊手臂,“看你。”
………………
另一边。
不知道长途汽车开了多久,辛曼在车上晕晕乎乎的睡着,醒来往窗外瞄了一眼。
一片黄土地。
辛曼撑着头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耳机里的歌已经播完了,她摘了耳机丢在包里,问许朔:“快到了没?”
许朔用方言问了前面开车的司机一句,辛曼愣了一下。
“还有十几分钟。”
辛曼有点讶异:“你不是头一回来这儿么,怎么会说这里的方言?”
“刚学的。”
许朔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把弹簧刀,扔给后座的辛曼,“带着防身。”
辛曼原本没什么感觉,一点也不紧张,然而现在,弹簧刀落入手中,却忽然觉得莫名的紧张起来了,好像是要上战场一样。
还有十几分钟,辛曼拿出手机来扫了一眼,没有未接来电。
她又开始想他了……
薛淼为什么不给她回电话?是觉得没必要解释么?
辛曼觉得自己还真的是低到了尘埃里,这种事情发生,她想到的第一点竟然就是去听薛淼的解释。
就在辛曼胡思乱想之际,前面的司机说:“到了!”
她收起手机,猛地晃了晃脑袋,想要将脑子里薛淼的影像给挥散开,她现在必须要认真起来!
………………
辛曼和许朔是假扮的情侣,辛曼是要来小学校里支教的老师,而许朔就是一个纨绔富二代,不想要辛曼到这种穷乡僻壤,但是辛曼一心想要实现自己的抱负,执意要来支教,所以,作为“男朋友”的许朔,便一路上跟来了。
许朔听了辛曼的话,“你可以去当编剧了。”
辛曼笑了笑,“这就是从一个剧本里看的,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正能量。”
支教的批文是在来之前,薛淼找了梁小六给开的。
梁易的母亲是教育部的,拿到这样一份下乡支教的名额,再简单不过,只不过用的是一个假名字——“连青青”。
小学位置偏远,辛曼和许朔下了长途车,又找了一辆蹦蹦车,掏了五块钱。
开蹦蹦车的司机倒是很是热情,一路上问东问西,辛曼听不懂,许朔在一旁倒是时不时的搭腔,用很溜的方言对答着,一路上扬起纷纷扬扬的黄土。
一直到了小学校门口,辛曼跳下了车。
虽然说一路上都是破旧的房子低矮的村屋,但是这所小学,外观还是不错的,地面是齐整的水泥地面,院墙平整,正中间竖着一根旗杆,后面是一幢看起来很新的教学楼,估计也就最近一两年才盖起来的。
许朔叫住了辛曼,“刚才我听那个司机说,这个学校里面一共六个年级,差不多三百多学生,才一共有不到十个老师,好像是只有一个女老师,是年前来的。”
辛曼忽然想起来程铮给她的那个手机号码,就是一个女老师。
“我先拿着材料去教务处报道,等分了教职工宿舍再说。”
辛曼的学历不低,算是来到这里的这些老师里,学历最高的,主任是拉着她的手一直在说人才啊,辛曼想要松手甩开都觉得有点黏黏糊糊的,连同这个主任看人的眼光,也是黏糊着的。
“这位……”
辛曼说:“这是我男朋友。”
许朔身材高大,笑着与主任握了握手,辛曼看着在两只手交握的时候,对方的嘴角似乎是僵硬了一下。
到教职工宿舍的时候,辛曼小声问许朔:“你刚才怎么他了?”
许朔向辛曼伸过手来,“试试?”
结果,辛曼刚刚一握上许朔的手,就大声叫了起来,“你这不是握手,你这是想要断腕。”
宿舍的环境比辛曼想的要好一些,最起码不是露天的。
一个宿舍里原本是可以住两个老师,但是因为许朔的关系,所以这间房里就安排了这么一对“伪情侣”。
收拾了一下东西,辛曼当天下午就走上了讲台,她的教授科目是语文和音乐,两个八竿子打不到的学科。
当天下午,辛曼在三年级的教了几个生字,让孩子们拿笔写,就觉得这些孩子真的是很可怜,手中短短的铅笔头,都能用好长时间。
快下课的时候,辛曼点了两个孩子的名字,一个女孩一个男孩,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辛曼把课本阖上,“来,跟老师过来。”
这是她之前拿到的第一手资料中的两个孩子,曾经受虐。
辛曼并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宿舍区,“进来。”
当辛曼打开宿舍的门,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都停住了脚步,一双眼睛里流露出担心恐惧,声音带着哭腔:“老师……”
辛曼皱了皱眉,听见在走廊尽头传出声音,便直接拉着两个孩子进去,却不料其中一个男孩子却忽然大声的叫起来,甚至将身体撞向身后的门板。
许朔急忙过来抱住这个男孩子,以防他伤到自己。
辛曼握住他的手,用坚定的目光看着这个男孩子,“我们不是坏人,小天,你先放松。”
另外一个小女孩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情绪波动,只是一直在哭。
辛曼让许朔把背包里的两个莲蓉包拿过来给两个孩子吃。许是真的饿着了,吃得狼吞虎咽的。
抬起手来抓着面包吃,袖口落下,显出纤细的手腕上的青紫痕迹。
辛曼和许朔对视一眼,向后侧了侧身,抬手将女孩子的衣领向后拉了一下,露出肩膀上的红痕。
许朔蹲下来,“能告诉叔叔,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么?”
辛曼转身,已经开了录音笔。
………………
孩子们明显是惊惧的,辛曼和许朔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让孩子堆自己信任。
孩子身上的伤,都是被一个“慈善资助人”,给叫去校=长办公室之后留下的,至于说如何留下的,孩子们说的吞吐,但是就算是不说,想也可以想到。
辛曼问:“那你们爸爸妈妈呢?”
小天说:“我爸爸妈妈都出去打工了,只有奶奶在家。”
家中只有老人,老人观念都不够,或许事后塞点钱当封口费,就足够了。
小女孩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小天咬了一口莲蓉包,对他来说,这是从来都没有吃过的好吃的食物,“她是被她爸爸领养的。”
没有正经的监护人,再加上人面兽心,校园规定不健全……
辛曼觉得浑身的气血上涌,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些照片和这段孩子的录音经过处理之后放到网上去。
许朔拦住她,“我带着这两个孩子去医院先开具验伤报告,你先回教室,等晚上我们再说。”
辛曼拿着手机和课本,重新回到办公室。
她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有一个薛淼的未接来电。
辛曼心里颤了颤,心里想,如果薛淼这次打电话过来,她要不要接?
还是继续先晾着他?
男人都是或多或少的有大男子主义的,可能是觉得她不够女人味吧,或者只是她想多了?毕竟莫婷和薛淼有十几年的交情了……
她猛地晃了晃脑袋,他不给自己解释,自己就这么为他开解?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辛曼托着腮,随手翻着通讯录。
忽然,她看到了程铮给的那个刘姓的女老师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一个女老师肯帮忙作证的话,事情恐怕会好办的多。
辛曼想着,便趁着这个区域有信号,急忙拨通了这个号码。
电话在响过几声之后被接通。
听筒内隐隐有杂音,好像是在和别人说话。
“喂,你好。”
辛曼皱了皱眉,恍惚间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在哪里听到过……
“你好,我是程铮的朋友,听说他在这里是你帮了他,我想要谢谢你,方便见个面么?”
“辛曼?”
“是的,是我。”
因为之前没有和程铮事先商量好,估计程铮就把辛曼真名说出来了。
“好,今天晚上吧,我再打电话给你。”
挂断了电话,辛曼皱着眉思索着那个女老师的声音,越想越觉得熟悉,细思极恐,她嚯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询问另外一个老师,“姜老师,这里老师姓名和联系方式有么?我想要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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