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笑话我,我要下水,他也管不着。不行!勇敢!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还怕这么一个旧楼吗?能发生什么事?还不是吓吓人而已。算了吧,下楼吧。我就是一个女孩子,我认怂还不行吗?”
我还在犹豫着的时候,隐约中听到了一个很微弱的声音。我抓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着,同时在心里骂自己千百遍,怎么就这么上来了呢?怎么就这么听话的上来找死了呢?现在懵逼了吧。
我在心里骂着,却没有办法屏蔽点这个微弱的声音。那个声音在喘息着,就在我身边的那扇门缓缓打开了,我看到了房间中的情形。一个人趴在地上,浑身都是伤。那是被人打出来的伤,完全可以用皮开肉绽这个词来形容了。
我低呼了一声,想要后退,但是却发现脚步根本就移动不了。地上趴着的那个人,直直看着我,痛苦着,眼中是求生的欲望,但是我却不敢靠近他。因为我知道,他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他出现了,就肯定不是正常情况下的人。
他喘息着,说不出声音来,只能从那些含糊的痛苦声中,听出“救我”两个字来。
我呼吸沉重着,缓缓蹲下身子来,看着他。他一点点挣扎着靠近我。最后,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死了!
在我身后,冲出了两个女人。她们哭着喊着冲进来,抱着那个男人哭着,想要叫醒他。却办不到了。
在我好不容易冲出房间,急着往前跑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猛的撞上了什么东西。停下脚步回身看去。就在走廊梁上,冒出的大钢筋钩子,这种应该是用来挂着竹竿晒衣服用个那种钩子上,挂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芭蕾舞鞋,鞋的绳没有绑上,就这么垂下来。
她死了,在我的手机光照下,露出了很恐怖的面孔。但是还是能看出她死的时候应该是年轻漂亮的时候。
为什么她会死在这里?为什么要自杀?
我脚步踉跄着,身子站不稳的,就歪到了走廊的围栏上。我的心里还在想着,好在有这个围栏,要不我就掉下去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看到我身后,有人跳楼了。他大声喊着:“让我死!”
我惊慌着转身看着身后。一具男人的身影,就这么飞身下去了。楼下,没有路灯,没有廖擎极。这个空间并不是之前我在的那个空间了。
死人,死人,这里全是死人!
我慌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让自己乱跑。现在最禁忌的就是乱跑,说不定跑着跑着,我就跟那个男人一样,摔下楼去了。
我闭上了眼睛,手扶着墙,反正这里二楼以上,都是黑的,我就算睁开眼睛也看不到什么,最多就是看到一个个人的死样罢了。
手扶着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喊叫。我要离开这里。
可是手指扶着墙的感觉不对。我睁开了眼睛,手机的手电筒打过去,就看到墙上的血迹,很多很多的血迹,黏糊糊的。在血迹的尽头,是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那男人被绑着手,就用身体扭动着朝前爬着。从血迹上看,他应该是靠着墙走,然后摔下去的。他的身下是一大摊血,从出血量来看,他应该快要死了。
我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一二三,我鼓起勇气,快步朝前走去。可是在我经过他身旁的时候,却感觉我的脚被他抓住了。他很努力的说:“放过我儿子,放过我儿子,放过我儿子……”
“啊!”我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了。“放手!放手!你已经死了!廖擎极,你这个坏人,你为什么要怎么整我?”
楼梯那映上来了煤油灯的光,那盏煤油灯上有着符文的装饰,光线照出来,那些符就映在了四周。而光线照到的地方,那些奇怪的情景都消失了。他的煤油灯是照出了现实。
他在那暖色的光线下,就如神仙一般缓缓走到我的面前,第一次觉得,他好帅!真的好帅!他抓过我的手,煤油灯缓缓放下,光线照到了我脚下,那个抓着我脚腕的手消失了。
我咽咽口水,胸口的心跳急速着。“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还不明白吗?他们都死了,都是死在文革的时候,没有办法超度。死亡,是人类的恐惧来源之一。而你,正在找死的路上。福,别下水,下水,你必死。现在,看到这些人的死,你再来回答我,你要不要下水。要不要像他们一样。”